「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這是胡蘭成與張愛玲婚書中落筆的文字,期望彼時動盪時局早日走出紛亂,盼歲月悠靜而美好。坐落台北同安街底的紀州庵文學森林,在老屋、老樹身旁,寧靜中同樣帶點一抹歲月靜好的味道。
1917 年「現身 」台北城南的紀州庵即將邁入百年。紀州庵本是日本人平松德松蓋建的料理屋,歷經日據、國民政府遷台、 20 世紀末兩場祝融、社區保存運動,一連串歲月刻痕,如今搖身一變成市定古蹟。老建築的味道;台北歷史的蛛絲馬跡,至今仍與街坊巷弄共生共存。
紀州庵不僅是古蹟,更是以此為中心向外輻射的文學基地。紀州庵和文學的關係,是時間與空間的重重堆疊,當時國民政府來台,城南一帶多為知識分子、教授、校長住所。同安街周邊廈門街、重慶南路亦是遠流、國語日報、爾雅、洪範等出版社駐足之處。更不用說林海音、余光中、王文興等重量級作家,不僅故居坐落附近,更把紀州庵化為文學寫作場景。紀州庵在台灣文學的存在,份量不可言喻。
老建築與有機體書店,理想、現實撞出紀州庵新面貌
巷弄中認識文學成了紀州庵新的風貌,紀州庵隔壁新建築包含一樓「紀州庵文學森林文創書店」與「風格茶館」空間,二三樓則是展覽區及講堂,一年舉辦兩百多場文學活動。但「紀州庵文學森林」不單是靜態賣書的書店,而是在理想、現實中抓出平衡、撞出矛盾的有機存在。因為,它是活的。
「文學去達成生活中某一部份的美好想像」,這是書店店長周耕宇讓人印象深刻的一句話。他說,書店、茶館的運營,就是透過商業模式開啟與讀者對話的機會。但是在追求商業極大化的同時,矛盾在於文學無法被定義,如何不失去文學與紀州庵的羈絆?紀州庵與鄰里的理想期待?即是紀州庵之於書店存在的意義。
書市寒冬門店經營難, 業績穩定爬升抓住利基點
當時書店需要會文字、能協助運營、甚至個性要乖一點的人,讀中文系出生的周耕宇恰巧被找上。從沒運營管理經驗的他,管一間書店面臨百百種問題,小至地板、燈泡、保留停車位置,大到古蹟漏水、承擔書店獲利,往往最深的提問就是最傷的質疑,他說:「當你每天反思自己為什麼要待在這裡,心自然變得堅強」。
但經驗可以靠學習,店面針對適合讀者提供紙本文宣;網路社群粉絲團推播;講師、協辦單位協助宣傳,都在碰觸更多原本與文學搭不上線的人。如今書店經營不僅每月書目銷售數字穩定成長,媲美獨立書店的業績,更透過文學活動,順勢推廣講者、作家相關系列書籍,並進一步藉由活動主題帶動周邊商品的銷售。
一年兩百多場文學活動, 紀州庵文學森林 創造無限想像
2011 年至今,每年兩百多場的文學活動,都是凝聚不同族群,吸引喜愛不同文學次文化的人有機會認識紀州庵。周耕宇說:「現在書店歷經 12 種樣貌,因應不同活動主題需要陳列相關書籍、裝潢擺設。對我來說,每回機動性調整,讓文學符合當下情況,這也是書店有無限想像、迷人地方。」
書店一定可以用傳統、最保守的形式經營,但也因為紀州庵承載的歷史意義非凡,所以勇敢地碰撞、摸索找出各種可能適合紀州庵文學森林的面貌。「如果靠書店養得起自己,不僅是對紀州庵的肯定,更是對文學讀者的肯定。文學能支撐一家書店,那比什麼都了不起跟驕傲的!」周耕宇如此說。
紀州庵重視人的存在,參與讓文學走進你我生命
如果要把紀州庵文學森林與其他書店做出一絲差異的比較,周耕宇說紀州庵重視人,無法制式、包容過錯、提供多一點溫度且沒那麼嚴謹。用文學讓大家生活變得更好一點點,紀州庵是這樣目的而存在。
人在紀州庵是重要成分,檢視書店客群大略分兩類。一群是五六十歲以上、知識分子、多住在同安街或附近巷弄,這些長者偏好台灣文學活動,渴望追求歐美、日本經典文學,這批人是紀州庵堅實後盾。其二是觀光客群,包含家庭親子或情侶,後者 20 ~ 30 歲年輕族群居多,習於來此拍照,本質偏好生活風格多一些。
「扛著文學標竿,開發新客戶是存在困難的!」周耕宇解釋,紀州庵本身的歷史厚度,不會也不應靠壓迫行銷獲得一時商機。書店逐漸找出方法,一來透過講師、作家本身知名度,吸引其他文學類別讀者認識紀州庵。又或是文學結合其他活動形式例如:「作家私房菜」,邀請作家推出私房菜活動,不僅是情感重現過程,也滿足讀者對作家的另類想像。
當我們講文學,許多人覺得是遙遠而艱澀的詞彙,但紀州庵文學森林的存在,即是想破開一絲實際的可能。文學走進生命可以日常、有趣又富含各種想像的可能性。某個午後,你是否願意慢下腳步走訪一回紀州庵文學森林書店?
作者/JANDI特約編輯陳薪智
本圖/文經授權轉載自JANDI,原標題:有生命的書店, 紀州庵文學森林 搗碎又重建你對文學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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