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歌頌母愛的詩詞、文章就充滿了我們的生活。我們都知道媽媽很偉大、要聽媽媽的話、長大後要找個好工作,讓媽媽過好日子。但我們卻幾乎沒有想過,媽媽想過好日子,要「等我們長大」?那麼,我們還沒長大的期間,媽媽怎麼辦?我們出生前,媽媽過得又是什麼樣的日子呢?
《請照顧我媽媽》用朴小女的故事,告訴了我們答案:身為「媽媽」的朴小女也曾是個17歲的少女,會在婚前幾天哭著告訴自己母親「不想嫁人」;然而在結婚生子後,她選擇了跟命運和解,她開始成為一個妻子、一個母親,為丈夫子女付出一切。縱使丈夫出軌、子女長大後對她不耐煩,她依然繼續付出,埋葬所有自己的願望,來完成子女的成就,她還來不及有夢想,就成了一個媽媽。朴小女很認命,就如同世界上大多數的女人,而這也可能是韓國一整個時代女性的生命寫照。
一整代的韓國女人,都是這樣過的
韓國著名小說《82年生的金智英》一書中,曾經大略提到金智英媽媽吳美淑的一生:她出生、成長於韓國社會正從傳統農業結構轉型成工業社會的時期,由於家中經濟負擔沉重,美淑家中的女孩小學畢業後就回家幫忙務農、15歲後到紡織工廠工作,以供應家中哥哥、弟弟的學費。
在美淑姊妹的付出之下,家中三個兄弟都順利唸完大學、找到了不錯的工作,雖然在大家眼中,被誇讚「一肩扛起整個家」的,是身為長男的美淑大哥,而不是年紀輕輕就進入工廠、犧牲青春賺錢供兄弟念書的美淑與姊姊。
後來美淑結了婚,生下了金智英三姊弟,多年後才偶然說出:「我本來也想當老師的。」金智英聽了,感到十分震驚:原來「媽媽」不是生來就是個「媽媽」,「媽媽」也曾經是個女孩、也有自己的夢想……
美淑的故事只佔了《金智英》一書的一小角,但拿到此處與小女的故事對照,卻令人十分感嘆。美淑與小女的際遇雖然不盡相同,卻都是某些女性的真實人生:結了婚、為夫家與子女奉獻一生,自己的夢想也只能隱隱埋沒,靠著子女的成就來作為對自己人生的肯定。
申京淑有感於韓國經濟轉型期間,這一整代母親的貢獻往往難以獲得肯定、經常「被家人忽略、被視為應該」的處境,寫下感人至深的《請照顧我媽媽》,盼所有人都能看見母親的付出,並體會到「媽媽的付出不是應該的」,且在還來得及的時候,勇敢說出對母親的愛。
責任編輯/李頤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