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故事大綱的話,怪胎就是一部台灣常見的小情小愛的電影,然而如何在常見的命題玩出不同的滋味,讓觀眾有全新的體驗,就是其出奇制勝之處,從構圖、色彩、燈光、服裝、演員魅力、故事元素……其都別出心裁,在這個苦悶的瘟疫之年,其無疑是一場五光十色的煙火,烙印在你我的視網膜,直到燒焦都讓人不願移開目光。
作為一個相對少看台灣電影的人,我不知道多久沒有被台灣電影的畫面給感動到,然而當我看到怪胎的畫面時,我就有一種想要吶喊「失蹤的美術都回來了!」的感覺。漂亮而且別有用心的顏色設計,使得男女主存在感特別強烈,與外頭世界那無限綿延的灰形成鮮明對比,他們與他的自己的小世界是多麼的契合,在那裡,世界是美麗又平衡的和諧狀態。
如果一個人也能夠有序的好好生活著,那又有什麼不好呢?一個人打掃,一個人工作,一個人走著計算好的步伐,依照日曆的生活過好每一天,怪有什麼關係?與外面世界連結薄弱有什麼關係?要不是因為沒辦法不出門採買、繳費等雜務,又必須賺錢生活,與世界毫無關係又有什麼關係呢?
*注意:有雷慎入
男主角陳柏青正是這樣想,並一路這樣過來的,他是一名OCD(強迫症)患者,到任何陌生的地方都要洗手,而生活中每件小事都被他化做了儀式,沒有按照一定的尺度進行就會焦慮,一焦慮就要再洗手,一個又一個構圖相似的畫面,一個又一個由高到低,由低到高的角落拍攝,家中無一處沒有被他清理的,一切都必須要處於一塵不染,所有外來的東西都必須被清潔掉,而出門時他總是得套上手套,戴上口罩,穿上雨鞋,化做雨衣怪客,與一切絕緣。
然而愛情總是不期而至的來,沒有比愛情更酷烈,也沒有比愛情更甜蜜的暴政了,穿白透明雨衣的他遇見穿黃不透明雨衣的她,一個在超市的偷兒,他跟蹤著她,一如電影後半段她跟蹤著他,只是一個是舊世界變成新世界的開端,一個是新世界坍塌的開端。
他說他的心臟,因為她跳的很大力,並為了要再次看到她,前所未有的打破了自己的SOP,在不該出門的時間出門,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
她的LINE的ID叫做「怪胎陳靜」一個跟他一樣的「怪胎」。
他們的顏色不同,卻很速配,一白一黃,一藍一紅,兩人並肩行走著,因為OCD的關係,雙方的生活可以無縫接軌,兩人的戀情逐漸加溫,從一般男女朋友進展到不見到彼此不行, 所以必須找藉口要挑戰OCD一起出門,吃路邊攤,清理垃圾,進入回收場,再到住在一起成為懂得彼此的最佳夥伴,過上幸福到不可思議,夢幻般的生活。
「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好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