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瑪席丹遭逢摔車、愛人喪命,那些曾糾纏她的夢魘蛻變成人生養分

2021-03-07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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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今周刊提供)
(圖片來源:今周刊提供)

與死神擦肩而過 緊咬牙才熬過低谷

那是畢業典禮一個月前的晴朗日子,4月4日,瑞瑪清晰地記得,「兩天之後就是我媽生日。」她牙關一咬繼續說:「天氣很好,我就蹺課。」她男友騎著跑車型的重機Honda CBR,「我們在要去海邊的路上,那是很長、很長的一條路,旁邊有整片樹林,樹外面是海。我穿著超級短褲與夾腳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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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看到時速表上顯示270公里,速度快到我要飛走。」她頓了一下,但沒有退縮,繼續說:「車子開始搖,後面朋友的車撞到我們。」她往路旁飛了出去,「我覺得滾了好久,想到家人知道的話,對我一定很失望。就像滾了1個小時,我爬到旁邊草地上,完全不覺得痛,坐在那邊什麼都聽不到,一陣子之後,聲音慢慢回來,看到很多車停著,有些在起火,一個美國女生看著我尖叫:『Oh my God!』我看我自己,我的腳不像我的腳,有些像骨頭又像肌肉的東西露出來,這誰的腳?」

男友呢?「他在路中間,腳不符合人體工學地扭曲。我很想哭,但我哭不出來。」直到被直升機送到醫院,她見到醫護人員才能夠大喊:「我男友在哪?在哪?」她只記得,醫護人員直接跟她說:「妳男友死了。」接著插下一針,瑞瑪就不省人事了。

瑞瑪席丹睜著深邃眼睛,盯緊過去那個片刻,眼中還殘有著像恐懼那樣的顏色,但她吸了口氣繼續說,「身體很痛、心裡很痛。」回台灣後,因為要植皮,長長的頭髮被剃掉,頭皮被割下來要補在腿上。背後流膿爛掉,「就像是一堆蛆蟲在身上爬卻抓不到。」她要媽媽拿球棒與細竹子用力打她背。「血一灘灘從頭上植皮的傷口流出來,枕頭都溼的。最後血流光,剩下粉紅泡泡,必須輸血。我記得媽媽躲在旁邊偷哭。」

「我只有一次想自殺,半夜我在房間要換藥,但值班護士很凶。剛換完藥,我全身像燒起來,不能坐也不能站。我走到窗邊,好想跳下去,打開窗戶還好後面有欄杆,沒有跳下去⋯⋯。」

很多恐懼是糾纏在一起的,失去愛情有很多種形式,愛人死在眼前可能是最難熬的那種。讓家人痛苦也可能有很多形式,看著母親因自己的傷而落淚,也可能是最難熬的那種。「疤痕在我身上,很多人問我,到底怎麼走過來的,但不走過來能怎麼辦?」那些無法面對的害怕像沉積岩那樣,縱使逃避,它們也會不斷積累成厚實的岩層困住靈魂。

新的恐懼會繼續積累 但別選擇退卻

原先的漂亮女孩,後來因為傷,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有段時間,她頭皮上釘了科學怪人那樣的粗釘書針,更因為抗生素、類固醇,整個人都腫了起來。「有次經紀人竟然幫我接到摩托車品牌的廣告試鏡。」要去拍「機車」廣告已經夠讓人難熬了,「當場他們看到我更嚇死,以為我沒聽到,但有人這麼說:『她是從20樓摔下來?』」瑞瑪笑說,眉頭卻緊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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