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對於高踞海洋食物鏈頂端的虎鯨(orca),又有了更深入的認識。今年8月,美國與加拿大研究團隊首次以搭載高解析度攝影機的無人機,紀錄了82隻在太平洋北部活動的虎鯨生活,並由體型判定出珍貴的健康資料。跟拍期間,科學家發現2隻消瘦的虎鯨從鯨群消失,很可能已經死亡;但也發現一隻母鯨已經懷孕。
這樁計畫由美國國家海洋暨大氣總署(NOAA)海洋漁業局與加拿大溫哥華水族館研究人員合作進行,以載有高解析度攝影機的特製六軸飛行器,飛越加拿大卑詩省溫哥華島北方的約翰斯通海峽(Johnstone Strait),追蹤此處的虎鯨鯨群行動。研究團隊表示,飛行器可停留在海面上方約30公尺處,不會驚擾到虎鯨的距離。若是人員駕駛的飛行器,就必須保持在250公尺或更高的位置,也較難拍到足夠清晰的畫面。
虎鯨(Orcinus orca)是海豚科體型最大的一類,雄鯨身長6至8公尺,體重超過6噸。全球各大洋都可以見到虎鯨的蹤影,牠們非常聰明,展現出複雜社會行為。虎鯨壽命與人類相近,一般為60至80歲,有些「鯨瑞」甚至會活到100歲。虎鯨雖然俗稱「殺人鯨」(killer whale),但是極少攻擊人類。
在卑詩省活動的定居型虎鯨以血緣相近的鯨群(pod)為單位活動,多半由年長雌鯨領導,家庭關係緊密。加拿大政府2002年頒布的《瀕危物種法》(Species at Risk Act,SARA)中,太平洋北部的虎鯨族群被視為生存受到威脅的哺乳類動物。
科學家試著透過觀察虎鯨體型胖瘦,了解牠們獲得的食物量是否充足,並判定其健康狀態。溫哥華水族館主導海洋哺乳動物研究計畫的巴瑞雷納(Lance Barrett-Lennard)解釋,當虎鯨變瘦時,為了維持流線型的體型,鯨脂層中失去的脂肪會被水分取代。因此,除非虎鯨變得極端營養不良,從側面是看不出牠們變瘦的。
NOAA西南漁業科學中心的生物學家德班(John Durban)比較2隻虎鯨相片。他指出,從畫面中可以辨識出左邊那隻虎鯨的頭蓋骨形狀,包括口鼻部分與背脊,這是因為牠在頭部已幾乎沒有脂肪,「瘦得有如皮包骨。」德班也解釋,瘦虎鯨如何透過延展胸鰭,已獲得脂肪不足所需的更大浮力。
跟拍過程中,這隻瘦虎鯨消失在鯨群中;科學家相信牠已經死了。因為牠過瘦,且年紀已經不小了。德班表示,其他紀錄該地區聲響的研究團隊發現,在瘦虎鯨消失前後,與牠同遊的一隻兄弟發出叫聲的頻率增加。但科學家不確定這些叫聲是否與瘦虎鯨消失有關,「牠可能在找牠,或是通知其他人(瘦虎鯨)消失了。」
德班相信,虎鯨會注意到這輩子總是與自己同游的鯨群成員有所減損。他更認為,成員死亡會對整個家族造成很大影響。另一隻先前喪子的母鯨也有消瘦的現象,後來牠也從鯨群中消失;科學家認為牠應有罹病或受傷。
不過,科學家在這次任務中也發現一隻虎鯨懷孕。其徵象與人類類似,這隻雌鯨在胸腔下部、背鰭後部的腰圍膨脹,「可以判定牠已經懷孕了。」參與這次計畫的科學家相信,無人機將會是往後研究的得力助手之一。在復育虎鯨的努力中,確保牠們擁有足夠的食物依然是一大要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