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連續工作好幾天已經夠疲憊,但看到那麼多傷患處在痛苦中,這些消防員的心靈也跟著受創。身體的傷口會復原,但受傷的心,卻可能留下一輩子的恐懼和後遺症,看到火光就開始害怕。
「看過頭跟脖子呈90度的」、「跳樓臉朝下結果整個臉變豆花、五官根本看不出來!」其他同事笑笑地分享看過的死法,但親眼看到這些的心裡負擔之大,誰也無法想像。
「比較麻煩的是還會被投訴。」消防員有時為了搶快,動作會比較大,也因此不小心弄痛了求助民眾,這疏忽不得了,竟換來一陣痛罵和事後投訴。此外,有的家屬希望送往比較遠的醫院,不符合救護車使用原則而拒絕時,還會被投訴到1999(台北市市民專線),情況嚴重的話,就得寫報告向上級完整解釋一番。
民眾及高層的壓力,第一線人員多身心俱疲
從前,消防員多只進行救護及救災工作。然而,長官開始給基層消防員比以前更多的業務,舉凡項防火宣導、車巡廣播、督察爆竹等勤務。出發點雖是立意良善希望能降低災害,一項項業務卻都會列入考績的評分標準,讓負責執行的基層人員工作負擔更大。
他也分享,曾經聽業界前輩提到,救災時難免開車比較快,不小心造成車子小損傷,長官卻「秉公處理」要求自行負擔修繕費用。秉公處理雖然沒錯,但卻讓人感到有些懊惱與灰心。
進入消防隊服役前,他就像大家一樣,把消防員的工作想得很簡單,但實際走一遍,才發現原來不是如此。採訪尾聲,他特別提及,雖然不是所有人都機會實際體驗消防人員生活,但若有機會碰上這群人,請別吝嗇對他們說句「辛苦了」。民眾幾個字的鼓勵,對於這些總是衝第一守護社會安全的英雄來說,就已是無比珍貴的肯定。
責任編輯/鐘敏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