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片導演林明謙拍這部電影的起因,原本只是想記錄「神明傳訊人」的故事,沒想到卻意外將自己捲入這個「看不見」的世界,從2016年台南震災的祈福法會,到牽扯國姓爺鄭成功與原住民西拉雅族數百年來的糾葛,最後竟然還「公親變事主」自己跳下去辦法會,明明是紀錄片,劇情卻充滿靈異懸疑…
去年紅遍全亞洲的電視劇《通靈少女》一揭宮廟文化的神祕面紗,而今年最「神」的紀錄片《看不見的台灣》,更是一部以「神明」為主角的紀錄片,請到「台灣第一女神」媽祖、玉皇大帝九皇子、國姓爺鄭成功等神明領銜主演,祂們透過「通靈阿桑」美玲、寶貴與「天語」翻譯貫譽老師,將神明之間想傳達的事情公諸於世。
一個乩童、一個桌頭
對於「起乩」這個神祕的活動,最早紀錄起源於南朝宋,專門記載神話故事的《異苑》,人們會在廁所或豬欄邊迎紫姑神(廁所之神)。到了宋朝以後,不只可以請神明,還可以請古人。而也有許多文人雅士對此深信不疑,尤其是清朝名臣紀曉嵐,詩人袁枚都對此相當著迷,都曾在自己的著作中對「扶乩」有詳盡記載。
而這部電影對於「靈媒」的工作形式有相當完整的紀錄,清楚拍下從上身、傳訊到退駕的過程。擔任神明傳訊人的寶貴,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和藹的歐巴桑,但是當她被「上身」時,就會眼神驟變、口中唸唸有詞,表情、手勢也會隨著生動呈現,就像一般人在聊天一樣,有時嚴肅、有時還會開玩笑,或是講到激動處,「代言人」也會跟著流下淚來……只是神明說什麼一般人聽不懂,就連傳訊人本身也不曉得,必須靠一旁的「天語翻譯」將祂想表達的內容即時口譯,就像俚語說的「一個乩童、一個桌頭」(編按:此處指真的乩童與桌頭,並非貶意),默契絕佳。
其實所謂的「天語」,並不算是人類的語言,反而可以說是一種頻率,傳訊人接收了這些「看不到的世界」的訊號,將祂的意念用人類能聽見的聲音發出來。不管是玉皇大帝、媽祖、鄭成功、原住民的阿立祖,還是一般的鬼魂等等,都能透過這樣的方式讓靈媒接收訊號。在片中,還能看到媽祖、鄭成功、阿立祖等神明「同台」對話,真是太「神」啦!
神明界也來「轉型正義」
而這個一路拍著「看不見」的事物的紀錄片團隊,後來竟然受神明所託跑去辦法會?要從這件事情說起…
在2016年8月,剛上任的蔡英文以總統身分向原住民道歉不久後,台南鹿耳門鎮門宮的主神鄭成功,也連日託夢要向因過去征戰而喪命的西拉雅族原住民道歉。但當初這場法會不盡人意,也引起了不少爭議。紀錄片團隊因緣際會之下被牽引到這裡,要再辦一場長達三天的盛大法會,終結這三百多年來的恩怨糾葛。為什麼鄭成功會選在此時做這件事?原來神明也是需要考績升等的,如果沒有完成這件事,祂的神靈將無法到更高的境界去,以後全台的鄭成功廟,神像將只剩一個空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