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菌無所不在,高自喜瑪拉雅山,深自馬里亞納海溝,熱至沸騰的溫泉,冷至零度的冰天雪地,皆可發現細菌的蹤跡。最近因為全球暖化,有媒體說北極跟南極的冰層當中,可能藏有古老的細菌,若冰層溶解讓這些細菌跑出來,可能會造成很恐怖的全球瘟疫。這種事真的需要擔心嗎?我個人覺得是有點危言聳聽了。
要知道世界上的細菌種類千千萬萬,但真正會致病的只有那幾種,我們稱之為「致病菌」。致病菌包括大家耳熟能詳的大腸桿菌、金黃色葡萄球菌等等,從人類的角度而言,會讓我們生病的細菌醫生才有興趣,其他不會感染人類的細菌,就留給生物學家去研究了。因此,即便北極冰層裡面封存著古老的細菌,它們一定有原來生存的環境和宿主,幹嘛一定要感染人類呢?我想這種報導,是有點杞人憂天了。
兩種致病菌
現實生活中的壞人有 「外賊」 和 「內鬼」 ,同樣人類致病菌也分為:毒性強的「外來」 致病菌,和伺機造反的 「內在」 移生菌。
毒性強的外來致病菌,平常不住在人類身體裡面,通常是來自其他生物,像是雞、鴨、牛、豬等等。舉例來說,廚房的砧板上,可能殘留了來自生肉、蛋殼等外來生物,這些未煮熟的食材,沾染著動物的排泄物、血液、體液裡面的細菌,一不小心吃下肚,就能立刻使人生病。你常聽到的沙門氏菌、彎曲桿菌等等,都是透過不潔的食物讓人發燒、腹痛或腹瀉。
第二種生病的原因,是內在移生致病菌伺機造反, 「內在」 表示這些細菌平常住在你我身體裡,靜悄悄的沒有症狀,這種現象我們會用移生 (Colonization) 這個詞來形容之。移生細菌就像是背包客一樣,在這個人身上住一段時間,又到另一個人身上住一段時間,只要它不大吵大鬧,細菌和宿主則兩造相安無事。但在感冒過後,當宿主抵抗力變差時,這些移生的致病菌就會開始造反,引起中耳炎、鼻竇炎、肺炎等等。移生致病菌最有名的就是肺炎鏈球菌、流感嗜血桿菌、腦膜炎雙球菌等等,幸好上述比較兇猛的幾隻細菌,都已經有疫苗可預防疾病。金黃色葡萄球菌也是另一隻常聽到的移生致病菌,只是他不住在呼吸道黏膜裡,而是在皮膚上。最後一種生病的理由,是病人免疫力實在太差太差,比如說愛滋病患或正在化療的病人,在這種情況下,任何細菌都可以來欺負,就不侷限於致病菌了。
抗生素只能殺死細菌,不能殺病毒
在抗生素還沒發明之前,數十萬年以來,人類面臨細菌感染時,只能靠自身的免疫力去對抗,打贏了就活下來,打輸了就等死。也難怪古時候的家庭都要生很多小孩,因為父母不知道在每一次細菌感染之後,平安活下來的會剩下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