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還有個中學教員華老師,角色靈感來自小學讀過的地理課本(上圖右)。以前課程編排方式,是讓一位華老師帶同學全國走一圈。介紹武漢那一課寫著,長江上掛著日本旗的船隻開過來,華老師看到日本租界感覺非常痛心。劉兆玄的地理老師,操著濃濃揚州腔讀課文「華老師真是痛心」,讓他至今印象非常深刻。
遺珠之憾:漏掉第一個闖入日本領空的飛行員
一本小說,自然沒辦法容納所有想寫進去的角色,過去常到劉家走動的前空軍總司令徐煥昇(上圖左二),劉兆玄就很可惜沒能寫進書裡。美國《生活》雜誌曾將徐煥昇,列為二戰12位著名飛行員之一,因為他比第一個轟炸東京的美國杜立德將軍,更早「偷襲」進入日本領空。
1938年5月19日深夜,徐煥昇帶領著另一架戰機,從寧波機場起飛,目標飛到日本領空投放宣傳傳單,呼籲日本軍民放棄侵略中國。在歐洲受過飛行訓練的徐煥昇飛行技術過人,但當時還沒有橫越海洋的經驗,他靠著靠著地下電台幫忙定位,順利飛到長崎、熊本、佐世堡,丟完傳單後安全返航,事蹟轟動國內也名震國際。
劉媽媽說:這書賣不掉
劉兆玄蒐集資料過程,很多問題拿去問104歲高齡的母親,知子莫若母的鍾畹芳女士很警惕的問兒子:「你是不是又要寫什麼東西?」看他不承認就去問弟弟劉兆凱,才知道他要寫抗戰時期的空軍故事小說。鍾老太太隨即脫口而出:「這本書賣不掉!打日本的書台灣賣不掉,國民黨打日本的書,在大陸賣不掉。」
劉兆玄本人倒不這麼悲觀,因為書不光是寫抗戰的東西,也不光是寫衡陽戰役,而是那一代人的抉擇。雖然被「看衰」,書裡5個女主角許多特質,靈感仍然來自母親。雖然鍾老太太沒當過間諜,但劉兆玄始終覺得,她的觀察力與聰明,去做情報員一定很厲害,正如他在自序中寫道:
她老人家的記憶力及觀察力驚人,對舊衡陽城的描繪,那個時代的女學生們的家庭及學校生活、師生同學之間的互動、她們的感情世界、她們在亂世的滔滔巨流中的抉擇……生動的描述總讓我能在沉澱之後,抓住一鱗半爪歷史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