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類似的經驗:學校裡有一些女生會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論著你不懂的話,像是傲嬌受和年下攻;女朋友在你突然進房間的時候,快速地藏起封面好像是兩個男生的漫畫;有人在你問「攻」的相反詞時,下意識地回答「受」?(不應該是「防」嗎?)她們不是加入了什麼奇怪的組織,她們是「男男戀」的愛好愛好者,俗稱「腐女」。很多人對腐女有所誤解,認為她們是一群怪胎、變態。但腐女真的是這些人說得這樣嗎?筆者將以近十年的腐女經驗,和奇異果文創出版的《腐腐得正:男人的友情就是姦情!》之內容,來介紹這個次文化。
一種得「出櫃」的愛好》腐女是什麼?
當很多腐女「出櫃」的時候,得到的反應都是:「那你是同性戀嗎?」很明顯的,答案是否定的。腐女是指所有喜歡BL文化的女性,她們有些是異性戀,有些自我認同是雙性戀、無性戀,當然也有女同志存在,性傾向與這個文化是沒有絕對關係的。當然,也有喜歡BL文化的男性或其他性別認同者,但因為「BL」主要是以女性創作、女性消費的文本,所以接下來都會以「腐女」的觀點解釋整個文化。
那麼,BL是什麼呢?BL是Boys’ Love的縮寫,最早是1970年代的日本漫畫家開始創作,又稱Yaoi(狹義指同人二創,廣義泛指所有男性同性愛情創作)、耽美,是描寫男性同性愛情為題材的女性向漫畫或小說。BL雖和同志文學一樣皆是描述男同性關係,但BL是女性心中男同性戀關係的想像與對愛情的投射,與描述真實世界同性戀的同志文學仍有所不同。
兩個男生談戀愛,有什麼好看的?
這真是大哉問!《腐腐得正:男人的友情就是姦情!》這本書提到,這可能起因於父權社會下僵化的BG作品,在少女漫畫或言情小說中,路邊高富帥的總裁多到會被掉下來的招牌砸死,而女主角總是相同的氣質:長髮、柔弱、可愛、善良,女性總是一個等著被男性「拯救」的「弱者」。並不是異性戀女性有這樣的幻想一定負面,而是這些文本在父權社會下強調男性支配的形象,限制了更多元的故事發展,造成所有作品都看起來十分相似,假如你看了10幾本小說,發現內容都是一樣的套路,你還會有動力想繼續看下去嗎?
女性讀者對BG作品的反思與不滿,促使她們開始尋找可以跳脫這種桎梏的文本──那就是BL。BL是將女性主角排除在作品之外,而專門描繪男性之間的同性愛,建立在女性中心、從女性觀點來創作,且主角皆為男性時,父權社會既有的「男性中心」影響就被大大地削減,開創出一個屬於女性的幻想天地。
同性戀愛的禁忌也是女性得到快感的來源。當社會將非異性戀的關係與性劃上禁忌的符號時,女性能從窺視和創作同性愛的文本中得到慾望的展現和滿足,而BL作品中也有很多關於禁忌的題材,像是師生、父子、兄弟等等。就如同男性向的情色作品中,背徳題材總是廣受歡迎、引發人們禁忌的快感,當社會仍替同性之間的愛戀設下重重關卡時,那些跨越一切阻礙、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對腐女們來說這就是愛的極致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