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正在太陽花學運的一首〈島嶼天光〉讓許多台灣人激動落淚,鄭文堂不但找他為致敬台灣民主鬥士的《燦爛時光》操刀寫歌,還讓他在戲裡軋一角,扮演自己生命中的民主啟蒙者「小白」。
兩人對社會民主議題的關懷,讓他們一拍即合,在探討台灣人爭民主過程的時代劇《燦爛時光》裡更合作無間,雖是翁婿,互動卻更像一對忘年之交。大選前的一個陰雨下午,風傳媒找來這二人親自對談,一個四年級、一個七年級,關係是導演與演員、是案主與音樂人、也是丈人和女婿,二人對這次的合作各有什麼想法,合作起來又有什麼「眉角」?
談《燦爛時光》戲裡戲外的台灣人
Q.你們希望觀眾看完《燦爛時光》整部戲,觀眾可以沈澱什麼、可以想什麼?
楊大正(下稱楊):我的角色其實跟鄭導滿像的,當我發現自己被政府騙的時候,就像劇中李天明說的「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這其實就一語道破,你會一直想知道:這麼扯的事情怎麼可能我不知道?國家機器確實運轉的很好,過去資訊較慢的時代,它可以掩蓋,但在現在這個新的時代,我們知道,整個社會的覺醒,特別是對我們這些平常有在關注的人,我們看到是非常高興的。
選舉是一時的,可是整個歷史脈絡你要知道,你現在講的話很好聽,但你過去做的事情攤出來,有沒有在打自己的臉?我們就是要加速這件事。就像之前宋楚瑜講了一席話,感動很多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但他之前做了什麼?
新政治在產生,我們絕對有機會支持理念而不是現有政黨,民進黨執政以後,我相信他們不敢靠勢,因為社會絕對有反叛的力量,有新的政黨參與,讓更好的人出來,我們喊了那麼久不要只有藍綠,現在好像終於有一道光出現了。
鄭文堂(下稱鄭):我還是一句話,我今天可以這樣自由談話、創作,是很多人的心血。雖然也許他們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在馬場町被槍決了,我無緣見過他們,但我做這部片,很重要的動力就是這個。民主前輩給我這麼多養分,他們犧牲那麼多歲月甚至生命,我必須致敬他們的生命軌跡,我拍《燦爛時光》就是想要回饋。
我自己從無知到知,中間也攀爬了十幾年,在我成長過程中,政權刻意隱瞞,愚弄了十幾年,把我變成一個笨笨的人,我們跟歐美等進步國家的年輕人比較時,會覺得自己比較無知,這不是我們的錯,是因為成長過程中被刻意愚弄,這是憤怒的覺醒。希望這部戲能夠扮演大家生命中的小白。
Q.大正在《燦爛時光》演80年代的台灣人,之前則是太陽花學運的要角,中間差了30年,你覺得台灣人有什麼不一樣?
鄭:這題我比較有資格講,他沒有。(楊: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咧!)坦白說,媒體不一樣、人的生活節奏不一樣。我最近剛好有這種感觸。像現在《燦爛時光》上映,在PTT上就有很多評論,坦白說我不看PTT,是年輕演員給我看的,但那評論是10秒、20秒就出來,非常快,政治也一樣,是非常當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