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解嚴之後,有三位關鍵人物,扮演了台灣由盛轉衰的重要角色。
第一位是李登輝先生。他在總統的任內引進黑金,成功地瓦解分化了台灣的菁英政治,將台灣帶進了一個地方派系分贓結盟的黑金政治。
他也同時扶持壯大了本土的在野力量,讓一批草莽型的野心政客,登上了政治的舞台。這些人,敢說敢衝,驍勇善戰,為達政治目的,不擇手段。在李登輝的明推暗助下,在野黨終於在2000年成功取得政權,開啟了台灣鎖國對抗,義和團式的民粹政治。
義和團政治的特色是,口號曼妙,好大爭功;雞犬當道,賢臣不出;滿朝奴才,唯諾逢迎。憑藉著高漲的本土意識,阿扁成功地凝聚了「台灣意識」泡沫式的優越與尊榮感,無視外面世界的快速進步,自顧自地關起門來,進行一場鎖國自嗨的民粹革命。
第二位是林義雄先生。他以近乎宗教家的狂熱,堅持反核。只是仔細推敲他那一路走來,看似聖人的軌跡,卻處處充滿政治的算計。
這一批以林義雄為首,主張廢核的人士,沒有一個有受過嚴謹的科學訓練,沒有一個是懂得專業的能源專家。然而藉著幾次的絕食抗議,表面看似反核,實際卻是為了累積自己的政治能量。可嘆的是,在民粹操弄的氛圍下,台灣就讓這些政客決定了我們的能源政策。
因著林義雄個人的政治信仰,台灣經濟的命脈便活生生被掐住了喉嚨。國際投資與產業轉型從此停滯不前,註定了台灣經濟困坐圍城的窘境,不僅嚴重傷害了國家的進步與發展,更對人民的健康造成莫大的影響。
第三位是李遠哲先生。他挾持著諾貝爾奬的光環,在台灣推動全面性的教改。在他主導下的台灣教改,其主要精神就是「本土化,自由化,平庸化」。
本土化乃是以狹隘的歷史觀,誇大台灣的主體意識,自絕於國際之外。乃至以蠡測海,坐井觀天。反映出的是一種殖民式的過度自卑,而延伸出來的過度自我膨脹。
自由化摒除了固有的倫理規範,乃至價值模糊,是非混沌。輕品格,去德行,教育看重花俏的多元,欠缺紮實的論述。這種便宜輕佻的心態,從小學一直延伸到大學,經年累月下來,使得台灣處處充斥著投機的學生,功利的學者,以及玩法的官員。
平庸化拋棄了菁英教育,課綱譁眾取巧,師者不師其所師,習者不習其所習。廣設大學,捨技職教育,以至人人進大學,但整體的國民競爭力卻不斷下滑,大學生的水平一年不如一年。導至台灣逐步走向一個低智弱化,酸民當道的社會。不論西進,南向,海漂,我們年輕一代的優勢正在急速的衰退中。
煽情的民粹政治,造就了一個口號震天,無能打混的政府。理盲的能源政策,阻斷了台灣經濟的命脈。弱智的教育改革,削化了台灣整體人口的競爭力。
這三個人,一個是國民黨,一個是民進黨,一個是無黨籍。但他們的共同點是:強烈的本土意識與殖民性格。在政治的偏好上,他們痛恨中國與遷台的國民政府,但對日本極度推崇友善,對美國更是唯首是瞻。遺憾的是,他們主導了過去近30年來台灣的政治,經濟,與教育的重大改革與方針,卻也不幸地把台灣帶向了一條由盛轉衰的不歸路。
歷史是殘酷的,它必然會無情地檢視每一個政治人物走過的痕跡。諷刺的是,驀然回首,那些喊愛台灣喊的最大聲的,卻往往是傷害台灣最深的一群人。民今方殆,視天夢夢。既克有定,靡人弗勝。回首來時路,不勝唏噓!
*作者為美國伊利諾芝加哥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