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注射毒劑」(lethal injection)是最為普遍、也被認為最能減少囚犯苦痛的的一種死刑執行方式。但美國製藥業龍頭「輝瑞」(Pfizer)13日宣佈,拒絕再提供旗下7種藥物用於注射死刑。此聲明讓目前依然實行死刑的美國32州面臨死刑注射藥物短缺的問題,也讓注射死刑是否人道再度引起關注。
Pfizer has blocked its drugs from being used in executions, cutting off the last open-market source of such drugs https://t.co/NLmfisTfKH
— The New York Times (@nytimes) May 13, 2016
未來藥物恐來源不明
其實在輝瑞藥廠13日發出聲明前,美國和歐洲已有多達20間藥廠拒絕將其所生產的藥物被政府拿來行刑。輝瑞發出聲明後,其餘數家被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FDA)認證的製造商也紛紛跟進,確保自家產品不會和死刑掛勾。
不過在倫敦人權團體負責追蹤相關藥商的馬雅芙爾(Maya Foa)擔心,這麼一來,那些實行注射死刑的州,必須走旁門左道去取得相關藥物,反而讓死刑藥物的來源不明。
Our lethal injections expert @mayafoa says @pfizer's 'exemplary' new policy will protect its medicines from misuse https://t.co/XLlEvf1JhZ
— Reprieve (@Reprieve) May 13, 2016
過去5年美國因為種種障礙,注射死刑在藥物的取得上困難重重。有一些州的做法是轉而尋找其他代理商,或是從國外進口,但這些藥廠都是不被FDA所認可的,藥物品質也無從保證。另外,也會尋求控管較為寬鬆,製作合成藥物的廠商。
但其他州像是亞利桑那、奧拉克荷馬和俄亥俄,就選擇延後處刑幾個月甚至更久。此外,電椅、槍擊等其他處刑方式,也成為了所謂的替代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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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救人還是殺人?
在輝瑞的聲明稿中提到:「我們生產藥品的目的是為了拯救生命」。紐約州的主計長迪拿坡里(Thomas P. DiNapoli)也表示,生產治療用途藥物的藥廠,必須冒著商譽受損的危險,向各州政府提供注射死刑需要的藥物,這也讓他們面臨更多來自「法律和財務上的問題和損失」。
但美國保守派智庫「傳統基金會」(Heritage Foundation)的司法專家穆爾豪森(David B. Muhlhausen)卻控訴這些公司「向特殊利益團體屈服」。他認為死刑確實能威嚇罪犯、避免犯罪率上升。雖然藥商有權選擇他們的藥品如何被使用,但像注射死刑如此敏感的議題,這些藥品在被他們聲明拒用之後,他們也成為「只為自身利益,不顧大眾福祉的公司」。
注射死刑真的人道嗎?
注射死刑通常包含三劑藥物,第一劑為麻醉止痛劑,第二劑是癱瘓肌肉和停止呼吸,第三劑則是造成心臟停止的藥劑。輝瑞藥廠聲明中的7種藥物(Propofol, Pancuronium Bromide, Midazolam, Hydromorphone, Rocuronium Bromide, Vecuronium Bromide and Potassium Chloride),在臺大醫院的藥品綜合查詢中,共找到六種,但供應商多來自不同的藥廠,用途也多以手術麻醉為主,或是治療其他症狀像是鉀缺乏症,在台灣輝瑞的官方網站上,也找不到相關藥品的介紹。
注射死刑是在近20年間被美國視為最簡單、人道的刑求方式,但在2014年的亞利桑那州,對被控雙重謀殺的伍德(Joseph R. Wood III)以注射方式處死時,卻讓他整整掙扎了近2小時,才嚥下最後一口氣,也成為了美國注射死刑史上,耗費最長時間死亡的的例子。不僅如此在同年4月,罪犯華納(Charles Warner)也在藥物注射後堅持了18分鐘,並說出「針扎得我好痛,我的身體好像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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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死刑的美國各州政府,也在今年提出相關保護條款,希望能夠保護藥品來源,讓他們可以不遭受外界的言論抨擊。但德州法院卻在近日質疑,這樣的方式反而會讓那些受保護的藥商,在暗地裡亂用相關藥物,「有帶來身體傷害的潛在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