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長期重要影響是投資往來。首先,英國作為歐盟的門戶,全球其他地區對歐洲的投資,通常會優先選擇在英國投資,這是英國外商直接投資(FDI)最重要的來源之一。據統計,55%的非歐盟跨國公司將總部設在英國。英國脫歐,將使得這些公司在歐盟甚至第三國在市場規範、稅收規定等面臨障礙。英國需要與歐盟和第三國開展獨立談判,這無疑將增加投資成本。英國財政部將這種投資損失定義為「不確定性效應」(Uncertainty Effect)。
歐盟國家對英國的直接投資也是英國另一重要資金來源。截至2014年12月,歐洲對英國的直接投資6,087億英鎊,佔英國所獲總額的58.85%。其中來自歐盟的有4,959億英鎊,佔全歐的81%。歐盟對英國的投資項目主要集中在能源、商業、交通和製造業。在英國對外投資中,1,015億英鎊投向歐洲,佔英國對外投資比例的 47%,其中 85.17%都投向了歐盟,英國的投資主要集中在金融業。英國脫歐之後,可能會引起相關行業的投資不足問題。
英國民生 未來不樂觀
英國面對的最大挑戰是民生,特別是不同地區之間的經濟利益分配。倫敦作為英國首都,又是全球最大金融中心,它既是英國的,也是歐洲的,更是世界的。但這種經濟體的特色是由菁英主導一切,極易產生嚴重的貧富差距。
有報告顯示,英國社會的貧富差距情況達到了二戰以來最為嚴重的程度。當英國的工業基礎不再擁有足夠的競爭力,而除了倫敦之外,英國其他地區根本沒有成長能量,將如何抗衡來自倫敦的財富壓力?這種壓力將必然轉化為政治動蕩的根源。國際救援組織樂施會(Oxfam)認為,英國政府預算「令人極其擔憂」,持續的財政緊縮措施可能導致80萬兒童和190萬成年人在2020年時陷入赤貧。
看來政客們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選在不適當的時候將舒緩壓力的「機會」開放給民眾公投,結果就是脫歐。但脫歐是否能改變這種狀況?這更不是必然的,而且不是人們的共識。英國新政府必須重新審視民眾對於脫歐的觀感,及他們的合理要求,才能避免更激烈的反體制風潮和更民粹的發展。然而,英國的制度並沒有要求政客們具備這樣的權力或能力。事情能否因為這場脫歐的衝擊有所改變,情況並不樂觀。
*本文原刊《多維TW》月刊008期。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