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可能會在下個月選出史上第一位女總統,歐洲兩大強國德國與英國現在都是女人當家,法國明年4月的總統大選目前是女候選人呼聲最高。然而全世界規模最大的國際組織,未來5年至10年內仍然將由男性執掌。聯合國安全理事會在5日敲定現任祕書長潘基文的接班人:葡萄牙前總理、聯合國難民署(UNHCR)前高級專員古特雷斯(António Guterres)。
古特雷斯現年67歲,生於葡萄牙首都里斯本(Lisbon),里斯本理工大學(Instituto Superior Técnico)畢業,主修物理學與電機工程,1974年葡萄牙「康乃馨革命」(Revolução dos Cravos)時期踏入政壇並加入社會黨(Partido Socialista),1995年至2002年間擔任總理,2005年至2015年間出掌UNHCR。
古特雷斯也是繼歐盟執委會(European Commission)前主席巴洛索(José Manuel Barroso)之後,又一位接掌重要國際組織的葡萄牙人。巴洛索2002至2004年間擔任葡萄牙總理,並且是古特雷斯的繼任者。
聯合國秘書長1任5年,可連任1次,1945年迄今歷任8位秘書長都是男性,因此各方普遍期待明年1月1日上任的新任祕書長會是女性。此外,依照地區輪替的不成文慣例,主張新任秘書長出自東歐地區的呼聲也不小。結果這兩項主張一次落空。
儘管如此,古特雷斯仍然是目前檯面上男性祕書長候選人之中,公認資歷最紮實、能力最強的一位,10年UNHCR任期展現了強而有力的領導統御。另一方面,難民議題與敘利亞內戰正是當前國際社會的燙手山芋,由古特雷斯來處理應該格外駕輕就熟。
古特雷斯先前為自己拉票時說:「我會全心全力投入祕書長的職務,因為我在領導UNHCR的10年裡感受實在太深。各位很難體會,親眼看到常人無法想像的苦難時,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安理會5個常任與10個非常任理事國在5日的第6次假投票(straw poll)之中,展現難得的共識,13國對古特雷斯投下贊成票,另有2國棄權。第二名的斯洛伐克外長萊恰克(Miroslav Lajčák)拿到7票贊成、6票反對。成績最好的女性候選人是保加利亞籍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總幹事博科娃(Irina Bokova),但只排名第4。
安理會輪值主席、俄羅斯駐聯合國大使邱爾金(Vitaly Churkin)5日宣布最新的假投票結果時,另外14位理事國大使一起出席。邱爾金說:「各位見證了歷史性的一刻。」外界本來預期俄羅斯會為東歐人選護航,遴選過程將進行到這個月底,但後來莫斯科當局顯然還是希望營造團結的氛圍,稍稍緩解近日因為敘利亞和平協議引發的嚴重分歧。
曾經擔任聯合國助理祕書長的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教授杜伊爾(Michael Doyle)推許古特雷斯是極佳的人選,擁有卓越的政治能力,具備總理資歷,是一位堅定的多邊主義者(multilateralist),帶領UNCHR走過挑戰艱鉅時期,能夠以振奮人心的方式宣揚理念。
不過 歐洲外交關係協會(European 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的聯合國專家高文(Richard Gowan)擔心,古特雷斯可能私下承諾對俄羅斯與中國做某些讓步,例如聯合國高層與維和任務的人事安排,以換取兩個大國的支持。
美東時間6日上午10點,安理會將進行正式投票或是通過決議案,然後向193個成員國組成的聯合國大會(General Assembly)推薦,將古特雷斯送上祕書長寶座,任期從2017年1月1日起至2021年12月31日。
聯合國秘書長素來有「世界首席外交家」之稱,又被形容為「世界上最不可能做好的工作」,職責從區域衝突、人道救援、消弭貧窮到根絕人類健康大敵,無所不包。現任祕書長潘基文10年任內毀譽參半,新任祕書長古特雷斯任重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