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戰後深刻反省,洗清「勝利者正義」的遺憾
這一次抗議台灣光復中學扮演納粹事件的,也有來自德國的抗議,對於此一當年的殘酷加害者,我們完全可以相信德國的真誠和慎重,因為這是深刻反省後的認知。二戰後由美國主導的紐倫堡大審,某種程度確實是「勝利者的正義」,並未貫徹到底,等到全球冷戰體系確立,追究納粹就不再是美國的要務,一直到1963年法蘭克福大審開始審判奧許維茲集中營黨衛軍,才帶動德國社會集體自省,德國最後靠自己之力,還諸正義本色,讓正義不再是勝利者的正義,而德國也從反省過去的罪惡重新界定自己,成為真正的文明國家。日本一再質疑當年的東京大審判是由美國主導的、勝利者的審判,然而真正的問題是,日本人自己的反省又何在?!
面對納粹極權,漢娜鄂蘭發現,最恐怖的是人類失去一切憑藉,我們平常深所倚賴的道德,就像這個字的原意「習俗」一樣,「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全盤改換,就好像整個民族都可以很容易改變餐桌禮儀一樣。」人類的道德如果隨著「城頭變幻大王旗」一樣轉換,至少還是被動的,但是當我們的正義感跟著族群、顏色轉換時,那就是人心看不見的險惡,虛無和相對經過演化,就是不相信人類社會有任何實踐正義的可能,有一天甚至演變到對罪行視而不見的地步,而這難道不正是屠殺可以順利展開的一個主要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