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嘉一專欄:日中能走得多近?

2020-01-03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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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右)在日中韓峰會時,給予安倍晉三(左)高規格待遇。(美聯社)

習近平(右)在日中韓峰會時,給予安倍晉三(左)高規格待遇。(美聯社)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中國總理李克強、南韓總統文在寅出席二○一九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在四川成都舉行的日中韓三國元首峰會,不管是歷史淵源還是地緣政治格局,這三國關係相當敏感複雜,三個雙邊關係(日中、日韓、中韓)很難同時穩定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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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擔心在日本不被歡迎

一九年,外交關係惡化最嚴重的是日韓關係,經歷歷史、經貿、安保三個領域的交叉性退步。日韓之間互不信任,無疑為東北亞地緣均勢和價值體系帶來不確定性。能夠在一九年底召開日中韓峰會,對東北亞局勢來說是一件好事。

一九年是日中韓合作二十周年。一九九九年,三國之間的總貿易量為一三○○億美元,其國內生產毛額(GDP)總量占全球的一七%,二○一八年,這些數字增加到七二○○億美元,占二四%。安倍、李克強、文在寅在會上確認三國共同面對解決北韓核問題、自由貿易體制及氣候變化等問題。

其實就此刻的日本外交而言,趁著三國外交展開的雙邊外交更有戰略意義。

安倍晉三與文在寅23日都訪問北京、也都跟習近平碰面,但兩人在北京卻是王不見王。(美聯社合成照)
安倍晉三與文在寅12月23日都訪問北京、也都跟習近平碰面,但兩人在北京卻是王不見王。(美聯社合成照)

安倍和文在寅睽違十五個月來首次見面,就日韓共同解決北韓核問題,以及朝鮮半島勞動者問題等達成共識。日韓關係經歷一九六五年建交以來最艱難時刻,在二○一九年底避免外交關係失控,增進兩國商業、旅遊等民間交流,對於監督、抑制北韓核導彈行為及中國擴張政策具有積極意義。

這次安倍訪華,日本媒體非常關注中國給予日韓元首的待遇。文在寅和安倍都在二十三日抵達北京,習近平跟文在寅共進午餐,跟安倍共進晚餐(根據外交禮儀,國家元首間的晚餐比午餐的規格更高);二十四日,文在寅在成都出席完三國元首峰會後立即回國,安倍則多待一天,在李克強的陪同下參觀都江堰等地。

中國為什麼給予安倍高規格待遇?我認為這跟二○年春天習近平訪日的籌備息息相關。

過去幾個月,我被中國政府不同部門(外交部、統戰部、商務部等)的官員問到:「日本民眾怎麼看待和評價習近平主席?」從中不難推斷,中國政府擔心日本國民對習近平的印象不佳,從而影響習近平的訪日行程;進一步說,擔心習近平在日本目睹不被歡迎的場景。

中國進入「習近平新時代」,象徵對習近平的個人崇拜和權力集中,連鎖效應是黨與政府官員對習唯命是從,大家在恐怖政治下想方設法讓他感到滿意。為此,拍馬屁現象無處不在、無時不有。正在籌備習訪日的黨政官員,就是在這樣一個狀態下與日方談判。而習訪日成功與否的標準,就是他在主觀上滿不滿意。

習近平難給日本民眾親近感

據我這段時間跟日本政府官員、知識分子等討論,中方希望習近平訪日期間獲得的待遇大約有三:一、以「國賓」待遇訪問日本;二、屆時簽署「第五政治文件」;三、要求日方在維安上全面配合,不要出現反中反習的抗議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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