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峽兩岸,變異的范瑋琪們只可能存在於台灣,而非中國。他/她們不是生於斯,就是長於斯,多少受過台灣山水的洗禮,身上的台灣印記(台胞證),在很大程度上,有别於14億中國人民,具有一種特殊屬性(使用或交換價值)。北京並不笨,透過籠絡、收編或利誘(統戰一詞太八股),他/她們對2300萬台灣人,就有可預期的招降效應,至少財源滾滾,也難怪買辦們絡繹不絶於京道。
如果范瑋琪們生長在中國任何一個地方,便是如假包換的中國人,屬於14億人口中的1個小統計數字。就算他/她們不是一個模子打造出來的(這個恐怕很難),變異大概不會太大,尤其不可能經歷台灣人民當家做主的概念與操作。在共産黨唯我獨尊的黨國宰制體系下,當全體中國人都噤若寒蟬時,他/她們哪一個人何曾為被迫害的人出聲音,如空谷足音?
范瑋琪們的變異並非毫無可取,他/她們是一面鏡子,甚至是照妖鏡,可以攬鏡自憐,或讓人整飾衣冠。
懂得實驗研究的人都知道,組内與組間的變異數(variance)分析是决定操控(manipulation)對結果是否産生影響的統計依據。從實驗的角度看,范瑋琪們的最大價值,在於提供了一種社會實驗,他/她們代表台灣内部(組内)與海峽兩岸之間(組間)的變異,一個被操控的變項(一隻看不見的中國長手),可以用來檢驗台灣是否經得起異化的摧殘,特别是自由民主。
一樣米養百種人,更何况台灣米幾乎成千上萬。過去幾十年,尤其是在1980年代海峽兩岸直接互動之前,范瑋琪們吃台灣米,喝台灣水,可以説台灣國語或標準的北京話,跟絶大多數台灣人没什麽兩樣。到頭來,他/她們竟然與大多數台灣人同床異夢,貌合神離,除了心理變異外,很難有合理解釋。
也許,有些人會為范瑋琪們辯解,良禽擇木而棲,無可厚非,畢竟他/她們在海峽兩岸來去自如。自從1996年總統直接民選後,台灣既然是個多元社會,民主、自由與開放的體制並未禁止任何人為中國摇旗呐喊,或憂國憂民,甚至想把台灣當祭品供在中國的神壇上。為范瑋琪們的興起,而自亂陣脚,不免庸人自擾,他/她們不過是對照組,行為再如何偏差,頂多是鏡花水月。
不管如何,范瑋琪們的社會用處可以從認知、情感與行動三個層面來探討,每一個層面都不是簡單的是非題(對與錯),而是可長可短的申論題(好與壊),三個層面彼此相互糾纏,難以分割處理,也不易釐清因果關係。
在認知上,因為認證偏差,范瑋琪們往往陷入盲點而不自知,劃地自限,終究跳脱不出思維僵化的困境。他/她們堅持以中國人的身份看天下,也就排除了其它可能的視野,封閉了相關的可能途徑。中國到底是個獨裁國家,中共政權騎在人民頭上,范瑋琪們從不思考如何改變共産黨,卻要自由民主的台灣歸順,無異削足適履,合理化一個不合理的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