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武漢肺炎、COVID-19)疫情持續蔓延,蝙蝠、穿山甲等中國人嗜食的「野味」被視為傳播病毒的中間宿主,而在被視為疫情源頭的武漢華南海鮮市場,則有攤販販售貓狗、蛇、土撥鼠等多種野生動物。中共當局也因此下令,暫時禁止野生動物交易活動。但過去兩周以來,中國警方在各地餐廳、市場甚至民宅查獲近4萬隻野生動物、有近700人因違反禁令被逮捕,也顯示儘管肺炎風暴籠罩,中國民眾愛吃野味、喜以野生動物入藥的習慣,仍難以在一夕間禁絕。
中國警方近日查獲的野生動物,包括黃鼠狼、野豬、松鼠等動物。在內蒙古經營網路商城與實體店面、販售驢肉、狗肉、鹿肉、鱷魚肉等肉類的攤商龔健(Gong Jian, 音譯)告訴路透(Reuters),他暫時把鹿肉和鱷魚肉冷凍存放在大型冰櫃中,但由於超市不再向他進貨販售鵪鶉蛋,他只好把飼養的鵪鶉全數宰殺。
Of 33 samples at the Wuhan market that tested positive for coronavirus, officials say that 31 came from the area where wildlife was kept and sold. https://t.co/K2A99oYlPB
— EcoHealth Alliance (@EcoHealthNYC) February 14, 2020
但龔健也說,只要禁令一解除後,他就會儘速恢復營業:「大家都喜歡買野味,無論是買來自己吃或用來餽贈親友,因為野味是體面的禮物,會讓你很有面子。」
「動物是為了人類而生存」?政府變相支持野味貿易
'Animals live for man': China's appetite for wildlife likely to survive virus https://t.co/sKOpVeDw1Y pic.twitter.com/YhT0ZiC2TR
— Reuters (@Reuters) February 17, 2020
路透指出,儘管中國政府在1月暫時關閉全國所有的野味市場,禁令卻不足以改變深植於歷史的飲食文化、甚至是對動物的看法。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退休研究員汪松告訴路透:「在許多人心目中,動物是為了人類而活,而非與人類共享整個世界。」
2003年SARS風暴期間,中國當局也一度下令禁止野生動物買賣,但隨著疫情消滅,蓬勃的野味市場很快又故態復萌。在SARS疫情過後,中國林業局更加強對野生動物資源的「開發利用」,開放民眾合法飼養及販賣果子狸、烏龜、鱷魚等54種野生動物,並許可「基於保育目的」下繁殖熊、老虎、穿山甲等瀕危物種。
野生動物貿易市場形同在當局支持下蓬勃發展,許多地方政府更認為野味產業的豐厚利潤,能夠扮演促進當地經濟的角色,2016年僅合法市場規模就高達200億美元(約合新台幣6000元)之譜。也有保育人士直指,許多保育動物的養殖場根本是掛羊頭賣狗肉,在合法外殼下進行非法的野味交易買賣,將理應野放的物種用做食材或藥材之途,根據環保組織的說法,中國也是全球最大的非法野生動物消費市場。
野味禁令掀起網路辯論
隨著新冠病毒疫情持續擴散,迄今已造成逾1700人死亡,習近平3日在中共政治局常委會會議上,還稱「野味產業」已對公衛安全構成重大隱患,「再也不能無動於衷了!」要求取締、嚴打非法野生動物市場和貿易,革除食用野味陋習;部分學者、環保運動者也與國際保育組織共同倡議,呼籲全面關閉野味市場、永久禁止野生動物買賣,相關議題也在社群媒體掀起辯論。
在社群媒體上,仍有少數人仍抱持食用野味有益健康的想法:一名虎撲網的用戶就認為,不再把野生動物當作食物根本是因噎廢食。但大多數中國年輕網友都支持永久禁絕野味市場,一名孫姓網友在新浪網討論區寫道:「我們的其中一個壞習慣,就是什麼東西都敢吃......我們不應該再吃野味,繼續吃野味的人應該被關起來。」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SARS、第二次是武漢」,專案分析師賴新平(音譯,Lai Xinping)在電話中則告訴《美聯社》(AP):「我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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