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八日,民進黨中常會,行政院副院長林錫耀報告「振興經濟前瞻基礎建設計畫」進度,並說明行政院將修訂兩岸人民關係條例,增訂規範退將赴中相關管制。中常委、也是被冠以「英系立委」的陳明文會中談到兩岸關係,直指國內很多「國安據點」被滲透,甚至黑道組織被中共利用,研訂《保防法》有十分迫切的需要。林錫耀呼應指「滲透情況」的確令人擔憂,會交代法務部研修。
隔天,三十一條六千字的「保防法草案」披露,立刻炸鍋!「人二復辟」之批評不絕於耳。行政院澄清案子經法務部退回,現在沒有一個定案是「行政院版」;府黨人士指調查局亂搞,拿出一個「(國民黨時代)的舊版本」,這個說法基本呼應民進黨總召柯建銘初見草案時的驚愕;調查局則澄清,他們是經過二十幾次會議討論後的結果,絕對不是送出一個「國民黨時代的舊版本」。
保防法轉彎成了反滲透法
三月十三日,英系立委王定宇、羅致政、陳明文、莊瑞雄、劉櫂豪等一字排開,再次力推「保防法」,這次他們的說法稍有調整,整理重點包括:第一,保防法爭議是「有人刻意操作」,讓保防法不能順利完成立法;第二,過去八年偵破五十五件共諜案,連前總統馬英九都懷疑前線談判的前陸委會副主委張顯耀是共諜,顯然滲透情況嚴重;第三,支持未來國會立法通過「兼顧人權」的「反滲透法」;第四,日前有關南海仲裁案、一例一休、婚姻平權等議題的「假新聞」流竄,因此保防工作應早日立法規範,以利政府依法進行反情報工作。
英系立委記者會後當晚,總統府發言人黃重諺出面說明,「假新聞充斥,這是各國都重視的國安議題」,儘管他不評論立委提出的立法方向,但臚列國際案例,強調「假新聞透過網路散布不實訊息」已成為新型態安全威脅,不過,他的例子從德國「聯邦憲法保衛局」、歐洲經合組織、法新社等國際媒體到臉書,到臉書,和「保防法」或「反滲透法」都有段距離,唯一沾上邊的是美國歐巴馬政府卸任前簽署了「波特曼—墨菲反宣傳法案(Portman-Murphy Counter-Propaganda Bill)」反制來自其他國家,包括以假新聞的方式的政治宣傳。
四方都是敵 一鍋煮法案要調查局怎麼擬?
黃重諺的發言代表總統府,基本上說明了蔡英文總統對「保防法」或「反滲透法」的態度,這也是調查局此刻的首要之務。而這一星期的發展,也說明蔡英文總統對退將登陸之不滿之疑忌,已經到了水火難容的地步,行政院修兩岸人民關係條例都還不足以釋其疑,問題來了:
第一,退將或卸任正副首長因其主管業務機敏性的差異,容或需要更嚴格的管制,但若為「有礙社會觀感」限制其人身與思想自由,有違憲之虞;若為防堵洩露國家機密,限制登陸夠嗎?情報交換常在「第三地」,一舉規定退將與卸任正副首長三年之內不得出境,豈不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