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ARS)、中東呼吸症候群(MERS)衝擊,使南韓擁有豐富防疫經驗。2015年MERS重創南韓,感染186人、奪去36條人命,當局遭批評初期警覺性不夠、資訊不透明。政府汲取慘敗教訓,近年修改傳染病相關法律,允許政府獲取人民隱私信息,例如信用卡消費記錄、手機GPS定位、監視器畫面,以便追蹤感染者的接觸鏈、滿足民眾「疫情知情權」。
南韓是非現金交易比例最高的國家,也是手機信號、監視器分布最沒有死角的國家之一;2014年,南韓城市擁有超過800萬部監視器,即每6.3人就有一台監視器。這三種技術的結合意味著,當局可以找出與感染者密切接觸的所有人,詳細公布感染者的行蹤,敦促到過這些地方的民眾加強自我健康管理。
初期反應速度極快、密切關注中國
去年12月31日,中國武漢市向世界衛生組織(WHO)通報出現「不知名肺炎」,3天後南韓疾病管理本部(KCDC)即設立緊急應變小組。1月8日,京畿道通報首宗疑似病例,敲響防疫警鐘,加緊排查2週內具武漢旅行史的3千多名人士。1月20日出現首宗由中國入境的確診案例,政府將疫情預警由「關心」提高到「注意」。
1月23日武漢封城後,南韓派遣專家小組前往湖北研究疫情;同時公部門開始與私人企業合作,設立大規模篩檢體系,於2月初投入防疫工作。與應對MERS時不同,這次南韓政府賦予KCDC更多應對流行病的權限,並及早在各大醫院部署負壓隔離病床與檢測病毒設備。
在出現首例確診病例後的一個月內,每日新增確診皆低於4例,2月12日至2月15日之間保持新增零例,總統文在寅預測疫情將「很快消失」。可惜他話說得太早,2月19日南韓一下子增加20個案例,大邱新天地耶穌教會61歲確診女子,病發還與1千多人接觸,引發大型群聚感染,疫情急轉直下。
關鍵性的政策轉彎:大邱市「最大程度封鎖」,增加醫療容量、分級收治
大邱佔南韓病例近75%,地方政府一開始主張不論輕、重症一律送進負壓隔離病房,但大量患者瞬間湧入,導致一連串嚴峻後果:醫院不堪重負,醫護人員也染疫;更多患者延誤治療,或在等待病床過程中絕望死去;輕症患者被要求待在家隔離,衍伸出一系列家庭群聚感染。
2月25日,南韓中央政府決定對大邱和慶尚北道地區採取「最大程度封鎖」措施,引發強烈反彈,文在寅出面滅火,表示南韓絕不會仿效武漢封城,「最大程度封鎖」旨在全面遏制病毒傳播,措施包括動員軍警抗疫、追蹤和採檢疑似案例、取消大型集會、分配醫療和財政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