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從一樁簡單的現實情境說起:2008年全球崩盤期間,即使中國經濟成長率只從12%縮水到6%,股市跌幅之大在全球各國裡卻是數一數二。
2005年至2007年間,上海證券交易所綜合股價指數(見圖17-1)是膨脹最快的泡沫,隨後又是最快爆破的泡沫,一年就下跌72%!
2015年時它又故態復萌,而且膨脹得更大、更快!
答案是政府政策導致各地出現過度建設的產能,這是推進經濟成長與都市化的力量(也就是說,中國經濟是中央計畫由上而下所驅動的扭曲經濟)。
過度建設會製造出過剩產能,還附帶高昂的固定成本與貸款服務,最終會侵蝕獲利。而股市最重視的指標是獲利,並不是經濟成長率。
圖17-4可以看到,中國政府推動的投資熱潮已經比日本、南韓與德國這些出口驅動擴張的國家更誇張,而且也持續更久。事實上,無論是規模與強度都翻了一倍!
最近一次類似的熱潮發生在東南亞和韓國,結果是1997年至1998年釀成亞洲金融風暴與貨幣競貶,情況直到2002年年底才緩和。
中國恐將重蹈覆轍,不過後果會更嚴重、危害更長久。
接著來談中國的人口問題。
人口老化速度遠比你預期快
在未來這幾十年可以看到,中國是唯一在2011年勞動人口或人口支出成長觸頂的新興國家,而且2025年後還會加速下滑,接著它就會比包括美國在內的多數已開發國家老化得更快,但與此同時,其他新興國家卻持續成長。
拉丁美洲、東南亞應該會在2040年至2050年間觸頂;印度與和南亞會在2055年至2065年間;中東與北非可能會在2070年左右;撒哈拉沙漠以南國家則是在2100年後。
為什麼差這麼多?
全拜中國的一胎化政策所賜,最早是在1960年代中期非正式實施,1970年代正式上路;過了四十年終於開始影響消費的全盛時期。
1960年代,中國的出生率為每一千名婦女生下六名嬰兒,到了2000年大概是1.8名嬰兒,遠低於人口替代率2.3名的低標,而且至今不變。在中國內部日益城市化、收入水準逐漸上升的發展趨勢下,這種局面倒是可預期的結果;還有,像這樣下滑的出生率讓政府很容易便能預測勞動力與人口成長的發展趨勢,只不過,只有極少數的人看到前景不妙,勇於發言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中國政府估計,一胎化政策導致四億名嬰兒無緣出生,大概占全國人口三分之一。
於是,2013年年底,中國政府稍微鬆綁這項政策,允許皆為獨生子女的夫妻可以多生一胎。他們預期,每年可因此增加兩百萬名嬰兒,不過截至2015年9月為止,只允許一百七十六萬件申請案,平均一年只有八十五萬件。這些還只是要求而已,究竟實際上多生了幾名嬰兒,根本就沒有正式統計數字可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