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年,來自中國的Zoo(化名)都住在澳洲,也在當地參加與舉辦了多場反中國政府的示威活動。然而,今年4月她突然接到父親撥來的電話,家鄉國保在電話中要求她交出推特帳密,並命她立即返回中國。在家人屢次被國保施壓後,她決定公開關鍵影片。
人在墨爾本的Zoo今年4月23日突然接到父親從中國用微信撥來的一通電話,她接起來後,父親打開影片,慌慌張張的逼問她有沒有在推特(Twitter)上注冊了一個名為「習近平」的帳號。
她驚覺父親人正在安徽省合肥市蜀山分局,而身旁的警察不斷要求父親逼Zoo交出推特的帳號密碼。她父親說:「把推特的帳號密碼發給我。然後,這個它們到時候把這銷掉。」警察不斷在父親旁邊強調,他們追蹤到名為「習近平」的推特帳號發了幾個污蔑習近平的推文,但在對話中,Zoo堅決否認她發過類似的內容,強調自己十分熱愛習近平,且她父親是專門研究習近平思想的知識份子。
但警察卻稱,他們追蹤到該帳號的登入IP是在澳洲,但Zoo持續堅稱她的帳號應該是被在澳洲的人給盜了。接著警察又要求Zoo的父親叫她把使用的電郵地址發給警察,但她仍持續反抗,堅稱自己只有使用QQ電郵。
在大學教授中國黨史與習近平思想的父親邊問邊說:「你千萬別給人家利用,千萬千萬別給人家當炮灰了。習總書記是多好的一個領路人。」自稱是胡警官的人在旁邊也不斷試圖說服Zoo,要她想辦法找到自稱被盜了帳號的密碼。
胡警官説:「我跟你講,你不管是不是你朋友發的,還是你本人發的,首先你要記住,妳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我講實在話,你雖然人在那邊,但你還是受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管轄範圍之內,知道吧?」
China’s government is expanding its censorship controls by targeting its citizens overseas who criticize Beijing on social media. The pressure tactic, “zhulian,” means “guilt by association.” It usually involves police threatening family members in China.https://t.co/GmoNRis1bt pic.twitter.com/uWFRxUzNVz
— The Voice of America (@VOANews) July 9, 2020
警官接著開始態度強硬的逼問Zoo在澳洲的簽證何時到期,並命她回中國後,立即到公安局找他。警官把手機還給Zoo的父親後,Zoo仍試圖向父親保證,推特帳號並非她的,但她父親只是呆滯地盯著鏡頭,冷冷的跟她説:「沒什麼事。再見吧。你把我搞的是...我關掉了啊。」
中國的跨海監控
Zoo告訴德國之聲,她自念書時期便在中國結識了不少在中國推動女權與LGBT的運動人士,但在這些組織的微博陸續被封號後,她在2019年抵達澳洲,並開始參與了當地的一些支持香港「反送中」抗爭的示威活動。
她説:「我到澳洲的第三天就參加這邊的撐香港集會,了解更多與『反送中』相關的真相,但當時國內有些朋友與同學一直轉發支持香港警察的圖,讓我覺得割裂感特別嚴重。」
Melbourne-based mainland Chinese student @Horror_Zoo vowed to continue posting Twitter messages criticizing the #CCP despite pressure from authorities on her family back in #China.
— Apple Daily HK 蘋果日報 (@appledaily_hk) July 7, 2020
Read more: https://t.co/9iKozdtISr#AppleDailyENG pic.twitter.com/zOx52BsPxK
之後,Zoo也陸續在澳洲主辦了一些活動,包含了一個悼念新冠病毒吹哨者李文亮醫師的活動。她對德國之聲表示,澳洲對她來說是個能自由發聲的地方,她也可以合法自己組織活動。她説:「在中國表面上是合法,但只要你集會或在牆上貼傳單都會被抓起來。但澳洲有言論自由,我可以為自己所代表的群體以及想表達的理念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