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對黑奴歷史的了解中,都認為大部分販運到美洲的黑人是男性,但美國基因技術公司23andMe日前在《美國人類遺傳學期刊》發表研究成果,揭露當時也有許多黑人女性被賣到美洲,她們被當成延續黑奴世代的工具,且常有遭到白人奴隸主性侵的情況,在檔案中卻少有紀錄。此外,英國殖民的加勒比海地區和美洲大陸之間的奴隸貿易,在1619至1807年間相當頻繁。
淪「生產」工具 女性黑奴慘遭性剝削
23andMe使用獲准進行研究的5萬人基因,這些人來自美洲、西歐及非洲大西洋地區,追蹤當時的非洲黑人被運到何處為奴,結果顯示與過往的認知有所不同,其中1項就是也有許多女性被送到美洲,且美國和英國殖民地區非裔基因庫中,女性黑奴的基因比男性黑奴基因多1.5至2倍,而在西班牙殖民的中南美洲地區則更高,女性基因比男性基因多13至17倍。
Much of what we know about the horrors of slavery in the Americas comes from historical records. But new research shows that evidence of the slave trade's atrocities can also be found in the DNA of African Americans.https://t.co/XQOEvxSl8n
— CNN (@CNN) July 26, 2020
另外,美國的非裔基因顯示有歐洲血統,推測父親是白人大過於母親的是白人的可能性,且中南美洲並無此現象,而進行研究的人口基因專家米歇勒提(Steven Micheletti)與人類遺傳學家蒙滕(Joanna Mountain)告訴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此研究發現女性黑奴遭到白人奴隸主性剝削;美國哈佛大學政治學教授佩瑞(Ravi Perry)亦稱,美國非裔對此情況「一點也不震驚」。
A DNA study sheds new light on the horrors of the transatlantic slave trade, including the legacy of rape that can be seen in today's genetics
— AFP news agency (@AFP) July 23, 2020
Researchers hoped to help those of African descent find their roots and to understand how history shaped genes https://t.co/wa1r51fjpS pic.twitter.com/nBL0VDnSoa
美洲地區之間黑奴貿易日益盛行
研究指出,美國與英國殖民地的女性黑人奴隸會被迫結婚生子,以延續奴隸人口,加上美國當時的隔離政策,或許能解釋為何該地區的非裔基因庫中,有較多女性黑奴基因,但在拉丁美洲地區,因為降地非裔人口而讓大量歐洲人口移民的「漂白」政策,可能是該區域的男女黑奴基因比例相差極大的原因。研究也發現,美國非裔很大比例來自奈及利亞,主要是當時美洲的奴隸貿易盛行所致。
依據當時奴隸販運路線,到美國的黑奴多來自安哥拉和剛果民主共和國,但現今美國非裔祖先來自奈及利亞的比例卻極高,推測1619至1807年間的美洲地區奴隸貿易相當頻繁,「檔案中的跨美洲航行紀錄顯示,許多黑奴從當時英國殖民地轉運至美洲其他地方」,米歇勒提和蒙滕在報告中寫道,推測可能是因跨大西洋的黑奴貿易逐漸受到限制,才發展出區域交易。
Genetic impact of colonial-era slave trade revealed in DNA study https://t.co/0DfhbHFgwr
— BBC News (World) (@BBCWorld) July 24, 2020
塞內甘比亞黑人比例少 原因令人難過
至於來自塞內加爾及甘比亞的黑人極少,米歇勒提和蒙滕提出相當悲傷的推論,認為可能從這2國販運的奴隸多是孩童,他們在環境惡劣的船上營養不良、感染疾病而亡,就算活著踏上美洲大陸,卻被派去容易染上瘧疾的稻田工作。加拿大麥基爾大學人類遺傳學教授格拉維爾(Simon Gravel)直言,此研究發現「是一大進展」,但也說非裔祖先來自的區域分類太簡化。
該研究把來源地區分成奈及利亞、塞內甘比亞(Senegambian,塞內加爾與甘比亞組成的聯邦)、西非沿岸及剛果,「這無法展現事件全貌」,格拉維爾認為,需要更多的基因資料才能更深入挖掘歷史。美國范德堡大學(Vanderbilt University)人類遺傳學家托雷斯(Jada Benn Torres)則說,此研究的5萬組基因中,僅2000組是非洲人,希望能看到非洲人基因組所占比例增加。
More than one and a half centuries after the trans-Atlantic slave trade ended, a new study shows how the brutal treatment of enslaved people has shaped the DNA of their descendants https://t.co/ZTJ9T8Y9nS
— The New York Times (@nytimes) July 24, 2020
「從人類基因演化角度來看,非洲是基因最多樣性的大陸」,托雷斯告訴CNN,「為了能夠找出存在的差異,樣本數就一定要夠多」。不過格拉維爾和托雷斯都強調,這項研究是個振奮人心的開始,而米歇提勒說,「我們希望此研究報告能讓在美國的非裔,進一步了解他們的祖先從哪來及面對哪些挑戰」,並稱想要呈現的重點是不要忘記祖先當時必須忍受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