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亞烏敦:「然後……我遭到輪姦」
來自新疆新源縣的維族女子齊亞烏敦(Tursunay Ziyawudun)自2012年與哈薩克裔的丈夫哈力克(Halmirza Halik)搬到鄰國哈薩克長居,2017年4月她返回新疆老家辦理官方文件時被拘押。哈力克擔憂地追尋妻子的下落,並發現齊亞烏敦被關在新源縣的技術學校。「我們隔著學校的鐵門講話,她看到我就哭了,我跟她說別怕……妳沒有犯法,所以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哈力克在哈薩克透過電話接受CNN採訪。
齊亞烏敦1個月後獲釋,但2018年3月又被召回營地,只因當局聲稱她需要接受「更多的教育」,此後9個月是她畢生的噩夢。身在美國受訪的她告訴CNN,她與另外20名婦女一起被帶到一間牢房,警衛幾乎沒有給她們食物和水,每天能上廁所的時間只有短短的3到5分鐘,「上廁所太久的人會被電擊棒處罰。」
被拘留期間,警察審訊她在哈薩克生活都做了些什麼,並問她是否與流亡海外的維吾爾人有聯繫。她表示有一次審訊,警察對她又打又踢,直到她昏倒過去。還有一次,她遭受毆打後,2名女警衛將她帶到另一個房間,命令她躺在桌子上,「他們將一根電擊棍插入我的體內,任意扭轉,並用它來電擊我,讓我昏了過去。」
10天後,她被一群男警察帶離牢房,「我聽到隔壁房間有另一個女孩痛哭尖叫,也看見大概5或6名男子走進那間房,我猜他們打算虐待她。但是接下來我遭到輪姦,當下我就明白了,隔壁房那些警察也正對那女孩做這種事。」齊亞烏敦泣訴,她在集中營裡被輪姦了很多次,「他們是極其殘酷的性虐待狂,透過毆打與抓我的頭去撞牆,來造成我身體的痛苦與創傷……這就是他們處罰我們的方式。」
齊亞烏敦的相關性侵指控,首見於BBC在2月初刊登的再教育營報導,引發全球譁然。該篇BBC報導提到,齊亞烏敦回憶起自己被強暴的狀況,說加害者「不僅強姦,還在你身上到處亂咬,你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人還是畜生……他們不會放過妳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到處亂咬,留下可怕的痕跡。看著真讓人噁心。」
該篇BBC報導還提到,齊亞烏敦說,婦女在營裡的行程包含上課、接受不明原因的體檢、吃藥、每15天被強行注射一種讓人感到反胃和麻痺的「疫苗」。她說,女囚被強迫在體內安裝節育器,這一點與《美聯社》(AP)報導描述的情況雷同,AP報導指出,維吾爾族人被強制絕育的現象在新疆很普遍。
中國政府嚴詞駁斥BBC的報導「完全沒有根據」,在2月3日的中國外交部例行記者會上,發言人汪文斌回答提問時說:「BBC不止一次發布涉疆問題的不實報導,我們也多次作出澄清和駁斥」。他還聲稱受訪人「不過是散布不實消息的演員」。民族主義立場鮮明的官方小報《環球時報》2月10日發表的一篇文章稱齊亞烏敦說謊,「她的所有家庭成員都知道她天生就不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