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參加小女升國中說明會，校長在台上說：「没有快樂學習這件事，只有動機及動力的學習。」我認為這是教育右派的論點，也就是傳統師範體制掌權人的論點。北歐及歐洲先進小國，從没有聽過否定快樂與學習關係的理論。但是，東亞儒教國家，這種否定快樂的論點還不少，所謂「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其實，學習有何其多種，快樂也何其多種，學習過程的感受，也不只是快樂與痛苦兩種感受，學習過程中，有至少七大種感受。學校的學習是右派論點的專長領域，由上而下的目的論，製造教育產品符合社會及政策需求。西方先進國家的研究所教育，我看到很多論文發表者，直接在論文或學術文獻中表現出她/他研究過程的高度興趣，興趣是動力，也是快樂。
我的論點是：只要學習動力及動機夠強，不論快樂或不快樂，都是一種正向的歷程，只怕提供教育的人，喜歡看到學生痛苦，這就有一點兒奇怪了。社會上的學習，也是動機及動力在主導，終極目標是幸福，Happiness也可以翻譯為快樂。右派設定動機為升學及功利，短期痛苦是為了要換取長期的快樂，這也是台灣傳統教育的扭曲，把功利當成快樂，把學習當成痛苦。
右派教育家必須去學習卡爾羅傑斯(Carl Rogers)的人本理論，教育是創造一個安全的範圍及環境，很像一個園丁圈了一小塊地，鋪陳了好土壤，讓不同種類及性格的學子，因應其種性在其中，自由自在地生長，園丁只要負責澆灌、施肥以及給予合適温暖的陽光即可。
右派教育家給了學子相當絶對的價值判準，所以害怕學子追求快樂，其實只要將學子導引為追求長期穩定的價值感及幸福感，此種快樂主義和右派的恐懼對立變可迎刃而解。學習可以是快樂的，也可以是痛苦的，也可以是充滿成就感的，也可以是很有挑戰的，也可以是挫折的，也可以是開心的，也可以是疑惑的，但學習及生活的終極目的是活在當下，完成生命中的價值與幸福。
＊作者為政論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