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振輝的研究,青釗本名黃鑑村(一九〇六至一九八二),原籍福建晉江,世居臺南,曾就讀臺南一中,畢業於廈門集美中學,後赴南京就讀國立中央大學電機系,也曾赴日留學,先後創辦中華無線電傳習所及《無線電技術月刊》。黃家是臺南地方望族, 熱心寺廟、館閣活動與地方公益,青釗的曾祖父黃年淮喜歡南管,名列臺南振聲社先賢圖,應該是曾以人力物力奉獻給這個目前所知臺南最古老的南管館閣。青釗的父親黃藏錦本身曾粉墨登場,查閱《臺灣日日新報》臺南戲曲活動報導,屢見黃藏錦之名,應該是京調(正音)子弟。
除了劇本,振輝也考證曾在《臺灣民報》發表〈南京臺灣留學生的真相解剖〉(一九二九年七月十四日)一文的作者身分,他根據紫鵑的這篇駁斥日方報刊污衊臺灣留學生的文章,提及集美中學,文末還註明此文書於南京中央大學;而後根據「紫鵑女士」在《臺灣民報》發表的〈戲曲成立的諸條件的商榷——致葉榮鐘氏的一封信〉(一九二九年九月十五日),以及在上海發行的《無線電雜誌》,也有人署名「紫鵑」發表〈小式倍率表的製造〉以及與人合譯〈無線電工程師給其小弟弟的信〉數篇,從紫鵑、紫鵑女士的無線電專業背景,及其南京中央大學臺灣學生身分與對集美中學了解甚深,加上對戲劇有自己的觀點,這些理由讓振輝研判紫鵑、紫鵑女士與青釗為同一人, 皆為黃鑑村的別名(筆名)。
青釗的劇作反映一九二〇年代的現代思維,表現手法直白,劇場性薄弱,一般臺灣現代劇劇研究者未予以重視,倒是這些年中國大陸學界研究臺灣文學史者常會提到這兩部劇作,例如劉登翰等人主編的《臺灣文學史》,將臺灣新戲劇創作的發展分為一九二〇年代、一九二〇年至一九三七年、一九三七年至一九四五年,每一個階段都推出代表作,青釗這兩篇發表於一九二八年至一九二九年的創作,卻為「一九二〇年至一九三七年」的重要劇作。振輝對青釗作品的研究亦從大時代的主題意識出發,包括「中日間的地方意象」、「女性本位的人物塑造」、「由糙轉精的劇作結構」,「反殖民與啟蒙立場的衝突揭櫫」,「國語白話的劇作語言」、「審查制度下的文本呈現」,闡述
青釗劇作的特色。不過,他也認為《巾幗英雄》與《蕙蘭殘了》創作於青釗的大學時代, 「作為一名理工科學生的業餘創作,難免有其幼稚不成熟的地方」、「戲劇創作的規律還把握不好,集中體現在作者對於戲劇結構技法的欠缺與粗糙」。
振輝所謂「戲劇結構技法的欠缺與粗糙」在青釗劇作中很容易看得到,例如《巾幗英雄》的結局是蕙蘭在畢業謝恩會當著校長、老師、同學面前,指責校長將她「成績應當享受的權利給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