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風聲鶴唳,襄陽城外悲戚戚
話說這年襄陽城端午節過得很不痛快,外頭蒙古兵馬圍困,襄陽城裡怪病橫行,安撫使呂永德下令封城,進出城採取實名制,避免蒙古細作混進城裡。郭靖率領夫人黃蓉幫忙守城,枕戈待旦。
「小東邪」郭襄荳蔻年華,古靈精怪,馬上五月二十四日要過十六歲生日了,想著神鵰大俠楊過會來給她「做壽」,臉就紅了,沒來由地傻笑。
楊過來到襄陽城外,見一支送葬隊伍,延綿半里,由城門出來,往東走去,那隊伍裡乞丐甚多,衣衫襤褸,頭髮蓬亂,貌似烏合之眾,但行伍整齊,實另有一番規矩整飭。
楊過跟著隊伍來到一片高地,停了下來,是個亂葬崗。乍然聽得兩聲梆響,恰如晴天霹靂,瑜珈焰口唱起,壓倒了眾人嗡嗡蠅蠅之聲,笙、管、法鼓、懺鐘按節起奏,手鼓、鍋鐺打著板點,壇上一位胖大乞丐手舉打狗棒,半詠半唱:
「楊枝淨水,遍洒三千;性空八德,如日中天;餓鬼免中咽!」
全場一片莊嚴、悲戚、沈渾。一位領頭乞丐,肩上掛了八個繡織的袋子,正是傳功奚長老,緩緩按步登上法座,口中句句咬得真切:
「圓明一點本非空,權留寶座吾即登。」這切口表明幫主不在了,他代行視事。
然後高喊,聲嘶力竭:
「火焰化紅塵,殘驅登大寶」。
旁邊的執法陳長老拿起火把,往壇上一攤柴草點去,因為事先灑了西域石油,一點就著,柴草上有個屍體,陷入熊熊火焰之中。臺下大小乞丐跪成一片,一齊呼喊:「魯幫主一路好走!」
楊過也跪著,問旁邊一位淨衣派的五袋乞丐:「魯幫主怎麼死的?」乞丐認得楊過,答道:「楊大俠,咱丐幫來到襄陽,原本是想幫襯前幫主黃蓉大俠抵禦韃子。魯幫主這幾年身體不俐落,也想讓大家推選新幫主,沒想到得了怪病,練功時一口氣喘不過來,就倒在練功房歸天了。」
這時,傳功長老正在壇上講話:「魯幫主走了,我們大智、大禮、大勇、大信各分舵來到襄陽,沒來由碰上這場瘟疫,好多弟兄也跟著走了,大夥都是大家庭的一份子,我和陳長老在這裡深切表達不捨和歉意。往後,我會要求陳長老儘快幫大家找到兩款藥來,一款預防,一款急救。咱們丐幫,別的本事沒有,求爹爹、告姥姥總是會的,一定給各位求來。」
楊過當下有了計較,施起輕功,幾個起落,來到崗後樹林邊上,一聲清嘯,神鵰從林後現身,楊過在牠爪上掛個小竹筒,交代幾句,大鵰騰空,往南飛去。
小郭襄壽禮多多,俏黃蓉胳膊裡彎
小郭襄心神不定,眼光朦朧,一時喜,一時愁,吃飯沒滋味,大哥哥楊過說要來的,總沒出現。這天晚飯後,芍藥亭畔,小郭襄細數花影,一縷情思,才下心頭,又上眉頭。突然,「擦」地一聲,牆上跳下一個人,大頭矮身,形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