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拿台灣過去整體薪資變化與基本工資調升來看,可以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平均薪資持續成長時,基本工資的高低與調高與否,關心者少;薪資停滯後,反而是基本工資調漲年年吵、持續漲,但還是拉不動整體薪資。
例如2007年至今10年間基本工資上漲22.6%,但薪資增幅僅9.9%,以實質薪資來看則是近零成長。但看薪資停滯前的1996年到2001年期間,基本工資只調3.1%;但平均月薪增加14.3%。至於更早期經濟快速成長時,薪資成長幅度更遠遠高於基本工資增長。
薪資不漲,投資不足才是主因
因此要解決低薪困境,明顯不是、也不能期待靠基本工資調漲,基本工資只能用來保障邊際勞工最低薪資。而要能有間全面性的突破低薪,靠的是投資增加、創造更多就業機會、勞動市場需要超越供給;在掉入低薪困境前,台灣其實就是靠著成長與投資帶動薪資。央行上周的報告也指出,實質薪資與經濟成長的相關係數為0.7;近年景氣走緩、民間投資低落,讓「就業機會增加有限、薪資成長不易」。
由此也可看出,為了解決低薪困境,總統「夢想」基本工資達3萬元,隱含了基本的錯誤:突破低薪困境不是靠基本工資,否則政府馬上把基本工資調高到3萬元不就萬事解決?再者,由主計總處的統計看得出,現在民間投資接近零成長,難增加太多就業機會;而今明兩年都是2.5%左右的經濟成長率,屬低成長。如果突破低薪是要靠成長、靠投資,那未來幾年的希望不大。
更矛盾的是,總統、院長都不斷表達希望突破低薪、要企業幫勞工加薪,小英甚至說企業有能力幫員工加薪,言下之意是企業(即股東)拿太多;但偏偏其稅改是要幫股東大減股利所得稅,其它政策如能源、環保等政策又有害民間投資。如此施政要突破低薪,難度頗高哩。
至於小英說「調薪後,會給企業主增加很大的負擔,所以應思考是否薪資調高時,雇主負擔的勞健保是否不要跟薪資一樣調那麼高。」則已是不知所云:難不成要企業調薪,然後減輕其勞健保負擔?這豈不是挖東牆補西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