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登記AZ的民眾,處境也沒有好到那裡去,因為這一波是開放50歲以上民眾預約AZ疫苗,表面上看起來是政府德政,但其實是形同讓歐美國家視為高風險的60歲以下民眾,在完全沒有風險指引下孤獨的作出決定。
打疫苗不只是為健康 還要背負台日友好的任務?
台灣的政府為何對人民如此涼薄!?這一方面也許是疫苗不足,另一方面也和蔡政府或指揮中心無法客觀檢視日本贈送疫苗有關,因為疫苗代表著日本的善意,陳時中在記者會中特地亮出感謝圖卡,上面寫著:「THANK 感謝日本政府提供台灣124萬劑AZ COVID-19疫苗,台日友好。」在「台日友好」的大帽子下,蔡政府有可能正視這些疫苗並非完美、可能有瑕疵?
正是因為蔡政府對疫苗缺乏佈局,當疫情突起時,竟讓台灣淪為中研院院士陳培哲形容的「只能仰賴施捨和半國產疫苗」,當台灣為日本贈送我疫苗而舉國狂歡時,陳培哲直言,蔡政府的疫苗政策傷害「人民的健康與尊嚴」;之後,國民黨市議員羅智強更嚴厲的形容為「乞丐疫苗」時,果然引發蔡政府及黨政高層震怒;然而,不管怎麼說,受贈疫苗確實讓我們失去對等的地位,如果台灣是如美國或歐盟般自購AZ疫苗,當AZ施打出問題時,正常的政府會進行調查後。再決定是否繼續施打;相反的,日本援台疫苗,對蔡政府而言已不只是友誼,更進而延伸成外交斬獲,疫苗被附加如此多的非健康任務,蔡政府又怎敢對日本援助疫苗有一絲絲懷疑!
當友誼並到重大利害問題
友誼的可貴在於,這是一種不具工具性、最不功利的關係,也最符合康德形容的「最不以他人為手段的關係」,日本送台灣疫苗,這是基於高貴的友誼,珍惜朋友的人深知,維持友誼要訣:不要讓彼此情誼陷入利害糾葛,然而,人生還有什麼是比生死更大的利害;只有冷血的官僚才無法感受到這樣的劇烈衝突,因為在他們眼中,死亡個案只是一個數字,可以用「疫苗接種後不良事件」冷冰冰的語言帶過;但官僚眼中的「死亡率」,換成個人,則像俄羅斯輪盤,是生與死的斷裂;蔡政府和疫情中心大概不想了解,在這一波唐鳳平台設定的、沒有選擇、沒有被解釋的許多人,他(我)們施打AZ疫苗過程中,多數人歷經何等的掙扎及恐懼,「我會不會是不良事件的一員」,這個過程完全沒有得到官方的幫助,每一個人都像韋伯筆下新教倫理的清教徒,在不知是否獲得救贖的黑暗中,孤獨的作出決定。
最近臉書社群被五年級生的AZ打後文洗版,即使是最挺蔡政府的人都慶幸自己「過關」;只是,打疫苗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社群中的他人、這就是所謂的「群體免疫」,但打疫苗被上綱到國與國的邦誼時,就是個人不可承受之重;尤其,在友誼的「重負」下,台灣人失去了合理計較的空間,417人在施打AZ疫苗後身故,他們的家屬成為無法出聲喊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