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足球員的喬治·維阿(George Weah)曾經征服過世人,但是作為賴比瑞亞的新總統,他可能更難達到人們的期望。
一支軍樂團正在球場的遠端演奏,輕快而又不失張力的雷格泰姆爵士樂在早晨炎熱的空氣中飄蕩。這是蒙羅維亞(賴國首都)的旱季,我們正在逐漸高懸的太陽底下喘著氣,等候喬治·維阿總統的到來。
這個前職業足球員到達的時候,也身穿著一件「喬治·維阿全明星隊」的紅色球衣。他凖備率領這支由他和朋友們組成的隊伍,與軍人足球隊來一場比賽。
記者上一次在2003年到訪賴比瑞亞的時候,軍閥和武裝分子令這個國家陷入無政府狀態。走投無路的民眾將死屍堆放在美國大使館門前,試圖迫使國際社會干預。
現在,在首都的一個軍事基地,我目睹一個民選領導人在足球場上奔跑,與軍人同場比賽。賴比瑞亞正在經歷70年多年來第一次由一個民選領導人換到另一個民選領導人的權力過渡。
維阿在歐洲足壇成名,在摩納哥、巴黎聖日耳曼、AC米蘭、切爾西以及曼城等知名足球俱樂部征戰。那一段時間大部分日子裡,他的祖國正在飽受內戰摧殘。這場戰爭結束14年後,喬治·維阿終於在去年10月贏得總統選舉。
在球場中間,我成功攔住維阿,問了他一個問題。他期望自己做總統能像做球員一樣成功嗎?他的回答當中明顯流露出了不耐煩。
「你只把我看作一個前球員,但我是一個人,」他說,「我拼命想要變得出色。我可能會成功,我之前的生涯就成功過。當我離開這裏的時候,人們也問我同樣的問題:你在歐洲會成功嗎?我告訴他們,我努力工作,相信我所相信的,我表現出我的堅毅。我相信,有賴比瑞亞人民的幫助,我會成功。」
蒙羅維亞大多數人都寧願相信,喬治·維阿是國家的救星。時隔14年再次來到這裏,與過去的蒼涼相比,反差相當驚人。那些在檢查哨製造恐懼的兒童兵和他們無情的指揮官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隊一隊的年輕人,忙著在總統就職典禮前清掃街上的垃圾。
「我們為我們的國家和社區感到自豪,我們想讓它乾乾淨淨的,」一個叫露絲的女士告訴我。
約瑟夫·杜奧(Joseph Duo),一個前兒童兵,在一場戰鬥中興高采烈的畫面曾被一張新聞照片記錄下來。他也相信,維阿是「我們改變這個國家最大的希望」。杜奧現在是五個孩子的父親,並且為市議會工作。某天晚上,我在他家看見,他正忙著幫兩個最小的小孩做功課。
「戰爭的記憶仍然令我整晚睡不著,」他說,「但是我們的孩子不知道戰爭,也永遠不會知道戰爭。這就是我的希望。」約瑟夫現在主要的工作領域是教育和就業。他最大的兒子布萊辛(Blessing)22歲,無業,在這一個世界上最貧窮的經濟體當中,找到工作的希望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