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大是台灣社會的一個縮影。有什麼樣的社會,就有什麼樣的台大師生。當台大師生遇事則懷念傅斯年前校長之時,台灣的家長也無端崇拜台大,無論台大諸事(論文造假、校長遴選、運動場外租等)如何一再荒腔走板地連續上演,家長都可以接受,只要自己的子女能擠進台大就好。顯然台灣仍是一個高度分數至上的社會,迄今無法廣泛落實多元思想和公民教育!
現今高教問題的龐雜與盤根錯節,各國皆然,台灣的問題未必最為嚴重。但是台大師生以及社會公眾,在義憤填膺之時,卻似乎以為任何問題都會有完美的、唯一的「標準答案」,都可以有「完滿」解決的方案,並且可以一蹴而就。這是台大、教育部,和公眾長年思想怠惰和一元化的惡果,如今整個社會都在共嚐苦果。如果我們願意珍惜和建立台灣過去和未來的深切價值,實宜認真思考回歸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的基本道理。在面對錯綜複雜的教育、經濟、政治,和文化等等疑難和沈痾之時,謙卑尋求「逐步地」解決、落實與進步,包括建立制度、尊重制度,和聽取他人的意見等等。只要和衷共濟,一步步地改善並與時俱進,就一定會有出路。
解鈴還需繫鈴人,台灣高教的出路,還在台大。台大若是沒有出路,台灣的高教也就難有出路。冀望台大師生不要再老大——獨大必然導致老大——早日放下身段,「敦品勵學」,並誠懇與其他大學密切合作,帶領台灣高教攜手走向國際!
*作者為交通大學物理研究所及電子物理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