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遠距上課的「降維打擊」

2021-11-21 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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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示意圖/hdornak@pixabay)
遠距上課便是從三維空間走入二維平面的一種轉換。(示意圖/hdornak@pixabay)

當我們被迫將這一切轉為線上時,我與其他同學的連結只剩下眼前的螢幕。透過這個螢幕裡的「虛擬空間」我們將不再以實體上課的模式與他人溝通。而這其中所引發的問題可以分為軟體以及硬體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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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軟體方面最明顯的便是「連線速度」,即使所有的同學都在一個線上會議室上課,每個人的網路連線品質卻不盡相同,進而導致了上課時的節奏會不定時的變動;彷彿每個人都在與他人的頻率碰撞,但是在多次的激盪之下卻始終找不到共鳴。

在硬體方面更是如此,因為每個螢幕(手機、平板、筆電以及桌電)永遠都有視角限制,超出這個範圍的世界都是未知;即使同學願意打開鏡頭發言、報告或是分享,然而這過程往往會被螢幕牢籠所困,換句話說,螢幕的範圍限制了我們交流的空間。當我們想把自己的所在空間壓縮至眼前的螢幕,往往會遇到三維過渡到二維的「降維打擊」;視訊鏡頭的角度會影響我們在螢幕的行為甚至外表,而這也是在疫情之下討論度極高的「ZOOM畸形症」(Zoom Dysmorphia)

ZOOM 畸形症

「ZOOM畸形症」(Zoom Dysmorphia)是由哈佛醫學院( Harvard Medical School)的教授 Shadi Kourosh 所提出。在疫情初期Kourosh教授發現,花錢進行面部微整形的人不斷增加,當Kourosh教授問及原因時人們則說:

「因為在線上會議時,我感覺自己看起來很不上相。」

Kourosh的團隊開始為此現象進行研究,發現我們在進行線上會議時的「視訊鏡頭」(front camera)是增加人們面容焦慮的主因。人類天生就會在乎別人的眼光,這其中也包含了自己的容顏;不過,這並不是導致容貌焦慮的原因,相反地,這些與他人間的互動可以看做一種提醒,提醒自己要好好打扮好讓他人留下好印象。這的確是我們的天性,不過科技卻放大了其中的焦慮。Kourosh教授指出:

當我們進行視訊會議,臉部離鏡頭越近時,人臉在畫面上就越有可能遭到扭曲。尤其是從下巴微微朝上拍攝的人臉,會讓嘴巴、鼻子變大,而讓眼睛看起來更小;投射在螢幕上,會讓整張臉在視覺上看起來更扁。不幸的是,許多人的視訊鏡頭都是從這個角度照向自己,而這也是ZOOM畸形症的緣起。

心理學家習慣將他人比喻成一面鏡子,因為在互動的過程當中我們可以更認識自己;我想這個心理上的鏡子隱喻也能套用在ZOOM畸形症上,只不過這一次我們所面對的卻是一面哈哈鏡,並且無可救藥地相信鏡子裡人就是真實的自己。

線上會議、遠距上課的確幫助人們在疫情之下度過工作、學習的時空障礙。然而,現實與網路仍舊是兩個不一樣的地方,在真實與虛擬之間,科技為我們搭起了橋梁讓彼此互通往來;但是,當我們走過這穿梭在兩個「空間」的橋樑時,是否會讓自己困惑從哪裡裏來?該去往何處?

在疫情之下,這些遠端協作工具的確是個替代方案,不過終究只能是替代方案。我們該問的並不是虛擬能有多真實,我們該問的是從現實走入虛擬時,我們將會失去甚麼甚至,我們將會付出甚麼代價?

*作者為淡江大學資訊傳播學系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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