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突然地熱愛自然?「綠化」的迷思:《生態藝術》選摘

2021-12-18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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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特.尼德米爾《 Argentières 冰川》。(典藏藝術提供)

沃爾特.尼德米爾《 Argentières 冰川》。(典藏藝術提供)

面對人類世時代,藝術能做什麼?又做了什麼?因為「人類世」就在我們眼前,在這個生態危機的年代需要採取行動、全心投入、催生道德和戰鬥的象徵符號。回應永續發展的要求,熱愛生態的造型作品採用非比尋常的形式:在自然中創作、與它一同共作、實驗室的研發、回收和短暫介入干預的實踐、涉及責任的協作和詩意的創作……這在在都宣告了新的藝術時代。

人類加上環境

讓我們直言不諱地問這個問題:是否只要搬演人為過度開發破壞之下荒涼的自然,就足以被稱為捍衛者、宣傳家和「生態」藝術家?顯然不是。我們應該補充一點,「綠色」的時尚在二十一世紀之交流行起來,它推動各式的影像創作者散播綠意,使之「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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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突然熱愛與自然有關的一切顯然會被懷疑。出於意識形態,以及象徵性和商業目的,它通常是純粹而簡單的恢復回收。因此,每天都需要進行「漂綠」(Greenwashing),以任何藉口使生態無處不在。這很快就成為使人頭暈目眩的普遍現象,以至於服務於最差勁動機的傳播宣傳策略,無恥地將「漂綠」用於所有事物,包括促進絕對不是生態的事物。

大約在2010 年,美國快餐品牌麥當勞(McDonalds,反對者不會說「快餐」〔fast food〕而是說「垃圾食品」〔junk food〕)其商標在彩色背景上,著名的扇貝形雙拱門,隨便就從橙色變為綠色。這是否意味著消費者獲得了保證,從此以後「麥當勞」只販售非轉基因的肉類和保證零農藥污染的蔬菜?那麼,與生態問題打交道的汽車廠商呢?在二十一世紀初,全球房車的流行時尚是重型四輪驅動4×4 SUV。但是,在溫室氣體排放過量的前提下,在城市和郊區的瀝青路面上,這些永遠不會被泥巴弄髒輪胎的笨重車輛,又會如何消耗大量能源呢?如果問題似乎無法解決(的確是無法解決),應當注意的是,廣告商幾乎不必費勁去解決它。雖然沒什麼啟發性,他們的回應大部分時間都出現在廣告中。這種車輛在不成比例杳無人煙的自然當中奔馳,駕駛(通常是男性,而不是女性)有時會碰到一隻孤獨的熊,或一條響尾蛇在烈日下炙熱的岩石上打瞌睡,這一切都代表著二十一世紀初的「全球小資產階級」(petit bourgeois planétaire,「PBP」,喬治.阿甘本〔Giorgio Agamben〕)的冒險經歷。實際上就命運而言,其絕對目的是在戲劇性的魯濱遜漂流記(robinson-crusoé)的環境中挑起塵土,混蛋的偽冒險。

麥當勞、速食(AP)
(示意圖,AP)

「綠化」:建築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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