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捍衛「百分之百言論自由」自焚而死的壯烈事件背後,曾經真實活過、活生生的一個鄭南榕是怎樣的人?言論自由日前夕,鄭南榕基金會於今(30)日舉辦紀念研討會,年輕窮困時受到鄭南榕照顧、30年後已成知名導演的鄭文堂,眼裡的鄭南榕是這樣──當年鄭文堂年輕氣盛,拍了部「民進黨一周年生日快樂」的影片,內容痛罵民進黨「才一年而已,離街頭越來越遠」,他傻傻拍完以後還想賣給對方,民進黨當然婉拒,鄭文堂在血本無歸時,是鄭南榕霸氣付了10幾萬跟他買拷貝錄影帶,後來還請鄭文堂進《自由時代》雜誌社工作,照顧當時經濟困頓的他。
鄭南榕相當照顧後輩,本性也相當瀟灑,放膽讓當時沒有駕照的鄭文堂開車在高速公路上奔馳,自己則安心在後座呼呼大睡。快30年過去,鄭文堂說,他仍在午夜夢迴想起與鄭南榕相處的片段,也說:「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把這人的傳記電影拍出來……」
「我認識鄭南榕的時候,應該是前途茫茫、差不多30歲的時候,我今年60歲,30年了……每個小孩心目中都有一個老人,人生的走向上常跑出這個老人來,當然是因為他的犧牲,但我回憶最多不是他自焚那段,而是我跟他相處的過程……」
憶起與鄭南榕的初遇,鄭文堂說,起因是當年沒想好買主,就拍了一部「民進黨一周年生日快樂」的影片拿去向民進黨兜售,秘書長一起看完以後,整間會議室鴉雀無聲:「因為那部影片一直在罵他『公職掛帥』!年輕時沒多想,那時在罵他們才一年而已離街頭越來越遠……說起來這30年來,這些議題也沒什麼改變,現在年輕朋友對政黨有意見,跟我30年前講的話也差不多。」
「當然這片子不可能賣出去。」鄭文堂笑:「他們很微妙地跟我說要再考慮,他們也知道我沒錢,勸我趕快再找買主,當時我想完蛋了、錢也投下去了……。」
鄭南榕對影片有興趣 花10幾萬買下
在鄭文堂最無助的時候,意外接到電話說鄭南榕對這部影片有興趣,鄭文堂就把影片寄過去,而鄭南榕看完以後與他約見面,第一句話就是:「你一支要賣多少錢?」
年輕氣盛導演拍出來的影片,鄭南榕霸氣表示要買版權、拷貝給所有《自由時代》周刊的訂戶,約1–2000人,鄭文堂就這樣拿到10幾萬的收入,對他來說完全就是抓到浮木的感覺:「那時候是一種茫茫渺渺、不知道明天在哪裡的黨外青年,也不是什麼技師也不是有學術專業的人……」
1987年,為聲援主張台灣獨立而遭當局嚴辦的許曹德、蔡有全(即「蔡許台獨案」),鄭南榕開始在全台奔走,也邀請年輕的鄭文堂進《自由時代》工作。鄭文堂自謙當時的自己「沒有什麼獨特的專長」,認為鄭南榕邀他進雜誌社,只是因為知道鄭文堂女兒剛出生,想照顧年輕人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