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9日的菲律賓大選結果已大致抵定，總統、副總統分別由小馬可仕（Bongbong Marcos）與薩拉（Sara Duterte）獲選。尤其小馬克仕獲得壓倒性的勝利、得票率超過6成，是對手羅貝多（Leni Robredo）的2倍。雖然這是一場民主選舉，沒有什麼舞弊事件的發生，但兩大政治家族的結盟，可能只會讓菲律賓的民主自由雪上加霜。
菲式民主的產生
在東南亞地區，很多時候假新聞的來源來自於政府。據無國界記者發布的2022年全球新聞自由指數，菲律賓在全球180個國家中排名第147名。杜特蒂也曾直接指名知名媒體Ｒappler是「假新聞」，也曾打壓傳媒龍頭ABS-CBN。但這樣的情況，在下一任總統的任期內，可能還是不會改善。
菲國人民選了菲律賓獨裁者斐迪南·馬可仕之子及強人杜特蒂的女兒作為國家的統治者，而對手現任副總統同時也是人權律師的羅貝多卻少了小馬克仕2倍的票數。
是菲律賓民眾比較喜歡獨裁專制不喜歡民主自由嗎？
當社群媒體成為假訊息的溫床
首先，菲律賓人均上網時間全球居冠，一人平均每天上網6小時，且據統計有6成以上的菲國人民每天都會登入臉書，由此可見社群媒體是菲國人民獲得訊息的重要管道。尤其疫情時代人們仰賴科技與網路，社群媒體更是不可或缺的溝通管道，間接導致其人民過度採信於社交媒體，小馬可仕即是利用這個機會自2014年起活躍於社群網絡，透過此管道接觸年輕世代，將自身家族塑造成受害者、並誇大其父親當年的經濟建設成就，潛移默化致使菲律賓的年輕選民不相信屠殺及獨裁，並將父親的戒嚴時代轉變為「黃金年代」。
當假新聞與情緒煽動成為選舉工具
選舉很常都是牽涉許多情緒的。小馬可仕成功利用社群媒體操作自身聲量，且根據菲律賓事實省和聯盟分析顯示，羅貝多負面訊息佔多數，而小馬可仕則享有壓倒性的正面訊息，小馬可仕在整個競選過程主打「團結」成功撼動群眾。尤其菲律賓當前貧富差距擴大、通膨日益嚴重，強人策略和對社交媒體上公眾情緒的演算法，讓未經歷獨裁黑暗時代的年輕選民相信小馬可仕可以為他們帶來富裕及繁榮。
強人子女的崛起不僅揭示了其家族對菲律賓政治的持久控制，而且反映了馬可仕下臺後國家向民主過渡的失敗。1986年後菲國具有自由的憲法、公平的選舉、新聞的自由，不過財富和權力卻還是集中在少數家庭手中。菲律賓的民主，套一句白話來說，「介於有跟沒有之間」。
未來會如何？
民主自由是需要好幾代人的鞏固與守護。即使羅貝多落敗，但她帶起的粉色浪潮，誓言要摧毀菲國陳舊腐朽的政治生態，都是支撐菲律賓改革的一注活水，只要有人持續努力著，改革就會有希望。除了媒體素養的提升，最重要的是建立民眾對新聞的敏感度。事實查核的速度遠遠趕不上假訊息的傳播，菲式民主的轉變端視人民媒體釋讀能力的增加與年輕世代學生的教育。或者是說，就算今日的總統不是小馬克仕，假訊息的預防及杜絕都是我們應該要注意的，如此而來，社會的紛亂會減少、兩極的對立會減少，民主自由才得以延續。
＊作者為中興大學國際政治研究所碩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