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拜登19日踏上就任以來首趟亞洲之行,在為期4天的行程中,拜登將先後與韓國總統尹錫悅和日本首相岸田文雄會面,並與澳洲、印度、日本的領導人在東京召開「四方安全對話」(Quad)。值得注意的是,拜登將與岸田文雄在23日親自主持「印太經濟架構」(IPEF)啟動儀式,並有來自澳洲、東南亞、東北亞地區的印太夥伴領袖,以視訊方式與會。
根據美國國務院2019年11月4日提出的《自由開放印太:促進共同願景》(A Free and Open Indo-Pacific: Advancing a Shared Vision)報告,推出印太戰略的主要目的是構建一個「自由與開放的印太地區」,並加強美國與盟邦和夥伴在政治、經濟和安全等方面的聯繫,因應美國在區域內面臨來自中國的競爭與挑戰。
川普特立獨行的作風和單打獨鬥的行為,曾嚴重衝擊美國的國際地位。拜登上台後即改採拉幫結派的方式,意圖重建美國的聯盟體系。《紐約時報中文網》報導,最近的幾項研究結果顯示,美國在印太地區的政治影響力已再次上升,但由於退出「跨太平洋夥伴協定」(TPP),美國的經濟影響力仍持續下降。與此同時,中共則積極參與區域經濟整合,意圖填補川普「退群」後留下的權力真空。
去5年來,印太地區國內生產毛額(GDP)占全球60%,全球經濟成長2/3也來自此區域。美國無法坐視印太戰略出現經濟缺口。2021年10月,拜登在「東亞高峰會」首次提出IPEF構想;今年2月再提出他任內的首份《印太戰略報告》,把「主導印太的經濟架構」列為未來12到24個月內,展開的10大行動計畫之一。
美國國家安全顧問蘇利文(Jake Sullivan)形容IPEF是「21世紀經濟安排,是一種新模式,目的在因應新經濟挑戰。」我們認為蘇利文是要讓盟友確信,美國不會在亞太區域經濟整合的浪潮中缺席;問題是「牛肉在那裡」?「新模式」能否因應「新挑戰」?
到目前為止,美方尚未公布IPEF的細節;不過根據美國貿易代表署(USTR)3月公布的文件,IPEF將由「公平及有韌性貿易」、「彈性供應鏈」、「基礎建設、乾淨能源及脫碳」、「稅收及反貪腐」等四大支柱構成。其含蓋的範疇顯然已超越傳統的自由貿易協定,其中還涉及到許多屬於各國內政相關的事項。
美國是考慮到自身國內的產業和就業問題,設計IPEF 不包含以相互降低關稅來達成開放市場的目標。美國外交關係委員會(CFR)日本問題高級研究員史密斯(Sheila Smith)表示:「美國沒有帶市場准入的承諾來談判,才是關鍵一步」,因為這是地區最關心的問題。尤其對於那些希望透過美國開放市場來擴大出口的東南亞國家,如此的IPEF就不會有太大吸引力。
韓國和日本在美國的亞洲戰略布局中,具有關鍵支點的作用。因此在目前可望納入IPEF的成員,包括日本、韓國、澳洲、紐西蘭、印度及東協國家當中,日韓扮演的角色最重要。拜登把韓國作為他此行的首站,不是只有政治和軍事的考量。在南韓正式宣布加入IPEF後,美韓同盟關係已升級至經濟安保領域。
但值得注意的是,當南韓經濟安保秘書王允鍾在總結這次美韓會談成果時表示,兩國領導人發表的聯合聲明,並沒有涉及將中國從供應鏈排除的內容。中國是韓國最大的貿易夥伴,也是影響朝鮮半島情勢的重要「利益攸關方」,因此無論從安全或經濟利益考量,韓國都沒有開罪中共的必要。
與韓國比較,日本對美國的立場亦步亦趨。「自由與開放的印太」是日本前首相安倍晉三倡議的理念,岸田政府樂見美國將其落實為戰略。雖然美國退出TPP,並表示無意加入日本主導的「跨太平洋夥伴全面進步協定」(CPTPP),但日本還是歡迎美國重返亞洲區域整合的行列。從美日同盟的角度看,日本視IPEF和CPTPP兩者是互補而非衝突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