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侵略烏克蘭戰爭進行超過3個月,英國經濟學人智庫(EIU)日前發布今年第一季的《全球營運風險評估報告》,顯示全球有60個國家的企業營運風險升高,較上一季的31國足足增加了54%,包括歐洲大部分國家、加拿大、哥倫比亞、阿根廷、哈薩克、蒙古等國;美國、中國與台灣維持不變;印度、澳洲、伊朗、委內瑞拉的風險不升反降。
戰事衝擊各主要經濟體,新興經濟體也因為大宗商品價格高漲、通貨膨脹惡化而受波及。世界銀行(World Bank)總裁馬爾帕斯(David Malpass)25日也警告,烏克蘭戰爭衝擊糧食、能源與化肥的供應與價格影響,可能引發全球國內生產毛額(GDP)衰退。
81% of downgrades in our latest operational risk review were caused by the war in Ukraine. Explore the countries affected here: https://t.co/7CybtkoWXt pic.twitter.com/ROToOOJWIV
— Economist Intelligence: EIU (@TheEIU) May 25, 2022
一旦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
EIU報告認為,烏克蘭戰爭不太可能升高為第三次世界大戰,但是風險仍在11%至20%之間,不可小覷。北約(NATO)與烏克蘭、俄羅斯接壤的成員國要特別當心,避免被俄烏戰火延燒。俄羅斯除了升高核武恫嚇,也可能打擊那些支持烏克蘭的國家,尤其是北約成員國如波蘭、羅馬尼亞、波羅的海三國。芬蘭與瑞典申請加入北約,也可能招致俄羅斯的報復。境內有俄語裔分離主義勢力的摩爾多瓦,則可能是下一個衝突引爆點。
一旦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後果不堪設想。一開始可能是俄羅斯與美國對彼此發動網路攻擊,癱瘓彼此的醫療體系、交通基礎設施;接未來就是飛彈攻擊,試圖摧毀對方的軍事設施。全球經濟將嚴重衰退,人命死傷將是天文數字。如果戰事走向動用核武,俄羅斯、美國與歐洲的主要城市將遭到摧毀。
新興市場的糧食安全危機
就算全球性衝突並未爆發,新興市場仍然會成為烏克蘭戰爭的受害者,西方對俄羅斯的制裁與高漲的大宗物資價格將推升通貨膨脹,導致糧食安全危機。俄烏開戰之前,兩國小麥出口佔全球市場約30%,全球逾5億人口(包括20多個非洲國家)高度倚賴俄羅斯或烏克蘭出口的小麥。EIU研判戰事在今年底之前都不會落幕,因此小麥價格漲幅將高達38%。
另一方面,全球暖化導致乾旱與熱浪更頻繁出現,衝擊各國農業,巴西、希臘、印度、土耳其與西班牙在2021至2022年都已嘗到苦果。戰爭衝擊加上極端天氣事件,可能會導致全球糧價飆漲、供需嚴重失衡,甚至引發饑荒,並拖累全球經濟成長。
Will the war in Ukraine turn into a global conflict? Explore this topic in our latest operational risk review. Download free: https://t.co/EtWDJXwYWJ pic.twitter.com/ZMQDynzhlU
— Economist Intelligence: EIU (@TheEIU) May 26, 2022
俄羅斯對付歐洲的利器:能源威脅
俄羅斯是全球最大天然氣出口國,歐洲地區的天然氣去年有40%來自俄羅斯。現在俄羅斯戰事進展不順,而且要反制西方的制裁,有可能會對歐洲各國全面「斷氣」,保加利亞與波蘭已在4月27日首當其衝。不過能源出口是俄羅斯經濟命脈,因此EIU目前研判歐洲「被斷氣」風險屬於中等。
如果俄羅斯悍然斷氣歐洲,歐洲市場天然氣價格將創下新高紀錄。各國政府將試圖降低電力需求,工業生產將因此受到衝擊;消費者物價升高則將壓制購買力,導致歐洲陷入衰退。液化天然氣(LNG)價格也會上漲,讓主要市場——亞洲國家受到池魚之殃。
歐盟與中國關係生變
烏克蘭戰爭爆發以來,中國在國際社會上力挺俄羅斯,也拒絕配合西方的制裁,讓歐中關係更為糾結。此外,中國的惡劣人權紀錄、對歐洲企業的不公平待遇、國家補貼的產業模式,原本就讓雙方關係緊繃。如果繼續惡化,歐盟可能會對中國企業啟動制裁,限制其進口、投資、併購與取得歐洲金融服務。
果真如此,北京當局會對在中國營運的歐洲企業進行報復,限制攸關歐洲戰略自主、綠能轉型的原物料(例如稀土金屬)出口。中國與歐洲貿易戰一旦爆發,彼此的企業都會面臨成本上升的問題,雙邊的投資、出口與進口都將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