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豹獵人在當時被描述成「海狼」(seawolves),這個詞把他們和革命時代的海盜擺在一起, 譬如在波斯灣被貼上海盜標籤的那些人。
一八一〇年起,海豹獵人和原住民女性一起住在巴斯海峽,這是個多語社會,成員包括英國人、愛爾蘭人、美國人、葡萄牙人、拉斯卡、紐西蘭人、大溪地人還有澳洲原住民。 十九世紀 進入第二個十年的時候,關於這些社區的許多報告在雪梨流傳,於是約翰・麥加維牧師(Rev. John McGarvie)把他們寫成在海峽上岸的「逃跑者」,後來結識了「老蒙羅」(old Munro),在蒙羅和他的「黑人妻子」帶領下,領略了「關於這危險海峽神祕交通和路線的一切祕密」。詹姆斯・蒙羅 (James Munro)被形容成「保護島(Preservation Island)島主暨國王」,是最早的常駐海豹獵人之一。 「逃跑者」暗示有些海豹獵人是逃跑的囚犯。
發生在這些海豹獵人社區的事件,可以視為革命時刻落實的一個過程。在我們開始敘述那段歷史之前,首先必須強調,海豹獵捕生意是隨一八二〇年代晚期塔斯馬尼亞原住民抵抗升溫,在塔斯馬尼亞登場的驚人暴力的其中一個面向。拿破崙戰爭參戰者的到來,還有在范迪門斯地定居下來的其他難民,包括殖民官員後代與英國貴族,是塔斯馬尼亞血腥戰爭背後的驅動因素之一,塔斯馬尼亞原住民在這些戰爭裡被追殺,同時也對移民發動報復性的暴力攻擊。隨著殖民人口從一八一七至二四年增加了六倍,塔斯馬尼亞島也從「一個以靠小規模農業、捕鯨和獵海豹維生的混雜社會,(變成)以生產高級羊毛為主的畜牧經濟」。
殖民地當局利用反革命來遏止移民和塔斯馬尼亞原住民之間暴力相向,透過謹慎而有目的性的操縱,智取本地行動者。推動這個政策的還有對窮兵黷武和人道主義相互矛盾的責任感,這是該時期特有的混合元素。帝國反革命在塔斯馬尼亞露出了幾個明顯的跡象,舉例來說,殖民者建立了軍事要塞、地方警察隊,並出動武裝團體在各地四處搜查,使塔斯馬尼亞成為此時世上受到最嚴格警察監控的領土之一,還有從一八二八年起實施三年多的戒嚴令,實施的理由是要透過恐怖手段實現和解,但其實是被用來殺害塔斯馬尼亞原住民。然後是一八三〇年的「黑線」(Black Line),它可能是來自對抗法國戰略的衍生設計,利用了在印度和半島戰爭中的戰爭專業知識,以及帝國狩獵的模型,由軍隊、囚犯和移民組成人鏈,試圖把塔斯馬尼亞原住民趕到一塊受約束的狹窄土地。最終,反革命不僅等同於捕捉塔斯馬尼亞原住民的軍事戰術,反革命也是一個意識形態上的舉動,它見證經過廢奴磨練且源自福音派宗教的文明責任感,被應用在運輸和關押巴斯海峽的塔斯馬尼亞原住民,導致他們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