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在金門縣的一個國立大學曾經擔任教職7年,主要面對的是研究生。
2022年7月,一位金門籍的前研究生陳明棟來我家作客。他讓我知道說(1)當讀高中到大學時,他連救國團的任何一場活動都沒錢參加,寒暑假都是去賺錢;(2)休假日當建築工地的雜工,晚上在台北市的公館商圈擺地攤、賣批貨;和(3)考上預官(義務役)每個月可以領取7000元,志願役則有2萬,而他直接加簽了志願役,目的是存錢來幫家中解決困難。我回應說他也是奮鬥出來的,不像一些窮家子弟當長大之後就變得心術不正、不學無術。這位同學目前已經修完不少博士班的學分。如果順利地取得博士學位的話,精通如何規劃航空事業的他就等同於具有產、官、學資歷的金門之光。
在我家,他談到 international regimes (ir)。這是一個很難馬上理解的理論、一門課或者工具。Ir 是在1980年代初才被美國的學術界發揚光大的,是治理(govern)我們的複雜世界的最好和最輕鬆的一個工具。
至今,ir 尚未有一個標準的中文翻譯。讀者千萬不要被 ir 的國際這2個字給迷惑了。其實,ir 到處都有。每個住宅的廁所必須要有「保持衛生 regime」。如果使用者不遵守最起碼的衛生規範,那個地方早晚就會變成疾病滋生的來源地。當無人使用那個空間時,那個 regime 就馬上不見了。這也就是為何我要說下一段的話。
如果讀者看到的翻譯例如國際建制、國際制度等等就應該知道說翻譯者或者這個理論的應用者對 ir 還是一知半解。這是因為每個脆弱、容易失敗的 regime 只浮現在我們每個人的心和腦袋中,隨時來去。
就我的金大和其它大學的研究生,不少的在半個學期內就能夠掌握70%上下的真正意思;但是,到了期末也頂多是80%。我個人也是花了9年又10個月才搞懂99%。
我一再地提醒我的學生說當一特定社群(community)就某一個與 ir 有關的議題(認知到)要面對時他們將體會到各方人馬要合作和協作,因為大家都知道說所得出的結果對那一群人而言是共善(common good)的。他們同時也不能夠忘記一件事,也就是要把他們的經驗傳遞、散佈到世界各地去以及主動地幫助碰到同樣議題、不分國界的類似社群。如果只是分享在某一個area/地方/領域/異度(cyber)於那個特定的社群,就不是100%的利他,因為得到好處的那一群人還是等於只想到自己。
當我在金門任教時,一個曾經在烈嶼(又稱小金門)鄉分駐所擔任所長的林練雄說該鄉的幾千個居民具有集體無私和付出的精神。的確,2014年3月,一個來自澳門特別行政區的遊客在小金門搞丟了他的一個拍照相的機器。不過,在林的調度和幾個警員的配合之下,不到2個小時透過路線巡查、路口監視器、村里廣播、臉書廣發通知等等機制和措施,那個相機就被一個民眾找到了。當尋找相機這個議題解決了,雖然機制和措施還是存在但是這個找回相機的 regime 在烈嶼就會沉寂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