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歐洲和全球許多地區除了要面對一個能源短缺的寒冷冬天,會不會更加悲慘,進入「核子冬天」?美國總統拜登6日指出,自1962年古巴飛彈危機以來,人類從未如此接近「核子世界末日」!這是俄羅斯2月24日入侵烏克蘭以來,歐美領導人對於核子戰爭最嚴峻的警告。
主要原因當然是俄羅斯近來在烏克蘭戰場節節敗退,以美國為首的北大西洋公約統織(NATO)對烏克蘭的軍事與經濟支援源源不絕,各方擔心俄羅斯獨裁者普京(Vladimir Putin)會狗急跳牆使用核武,他本人也一再揚言恫嚇「將使用一切手段」,他的爪牙更直接呼籲以核彈攻擊烏克蘭或北約目標。
拜登(Joe Biden)6日在紐約市一場期中選舉募款餐會上提到,他對普京的為人瞭若指掌,「當此人談到使用戰術核武、生物武器或化學武器,他不是在開玩笑。」「從1962年甘迺迪(John F. Kennedy)總統與古巴飛彈危機(Cuban Missile Crisis)以來,我們從未如此面對核子世界末日(Armageddon)危機。」
「Armageddon」是古希臘語,又音譯為「哈米吉多頓」,典出《新約聖經》〈啟示錄〉(Revelation),是世界末日善惡正邪勢力(天使與魔鬼)決戰的戰場。21世紀的「哈米吉多頓」會是烏克蘭嗎?
普京在二月底對烏克蘭全面開戰之前,已先升高俄軍核武戰備態勢,之後更一再暗示或明示會動用核武,打擊任何企圖阻礙他征服烏克蘭的外國勢力。8月下旬至今,俄軍在烏克蘭南部與東北部連戰連敗,普京下令併吞4個佔領區,為動用核武增添了「捍衛領土」的藉口。各方現在擔心,俄軍輸得越慘,普京狗急跳牆的可能性也越高。
幾個月來,美國與歐盟一再公開呼籲俄羅斯不要鋌而走險,同時也透過管道警告俄羅斯軍政高層,動用核武將為俄羅斯自身帶來毀滅性後果。華府官員本周表示,俄羅斯核武部隊近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足以引發美方的相對反應。拜登6日也並未引述任何新的情報或評估。
許多分析家研判俄羅斯可能會使用「戰術核武(tactical nuclear weapon)」或「戰場核武(battlefield nuclear weapon)」,一種攻擊戰場軍事目標(而非敵國後方城市)、爆炸當量(yield)較低的核彈,或許可以避免情勢一發不可收拾。但拜登直言這是一廂情願,一旦有人動用核武,情勢幾乎必然會升高至「世界末日」等級。
拜登也提到,美方正在為普京設想從烏克蘭戰爭抽身的下台階,「他會在什麼階段發現自己不但會喪失顏面,而且在國內的權力會大幅削弱?」
至於俄羅斯一旦動用核武的頭號苦主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似乎相對樂觀,他在6日表示:「普京瞭解世界絕不可能原諒一個使用核武的俄羅斯;他知道在使用核武之後,他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今年10月適逢古巴飛彈危機60周年。1962年10月,美國發現蘇聯在古巴部署核彈頭飛彈,華府鷹派主張直接對古巴動武,鴿派主張以嚴厲警告勸退古巴與蘇聯。甘迺迪決定中道而行:海上封鎖古巴,強力展現美國的傳統與核武軍力,同時直接與蘇聯領導人赫魯雪夫(Nikita Khrushchev)談判,以美國移除部署在土耳其的飛彈,換取蘇聯移除部署在古巴的飛彈。
「驚爆13天」讓全世界陪著美蘇兩大強權俯瞰「核子世界末日」的深淵,最後在美國的國力展示與外交斡旋中退離深淵邊緣,美蘇更藉此機緣建立領導人「熱線」、展開裁減核武軍備談判。今年,人類還會那麼幸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