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3日起蛋價調漲,外界「惡評如潮」,而且農委會幾乎是被所有人都駡翻,沒有討好到任何人,讓蔡政府陷人一場「蛋蛋危機」中。
蛋價或是蛋荒問題並非始自今日,價量問題不斷出現已經年,這波蛋價問題則可說一波三折。上周一(13日)起蛋價每台斤調漲2元,價格再次回到歷史高點;而且,這次調漲原本在春節後,農委會與蛋商業者、蛋農等即已談妥,預計從6日起調漲3元,結果最後關頭業者卻收到取消漲價的通知,讓業者與農民大跳腳、揚言北上抗議,之後農委會又轉彎,才有13日蛋價的調漲,但幅度縮小為每台斤2元。
結果是:農委會的作法,不僅未「討好」到任何一方、讓任何人獲利,反而是得罪各方,駡聲不絕─從蛋農到蛋商的生產者與業者方面,明明承受各種成本上漲、雞蛋亦明顯供給短缺,漲價是名正言順、更有其必要,結果卻被農委會壓著。消費者看到蛋價再創高點的不爽之餘,還要面對連蛋都買不到的市場,為了「搶蛋」要時時去超市、店家「巡視」。民代當然更是批聲四起,痛責農委會無能解決已數年的蛋荒。
近年蛋價上漲、居高不下的原因不少,從特殊事件的禽流感、到短期的天候溫差導致少下蛋,再到因俄烏戰爭等原因導致的全球性糧食價格上漲,都是原因之一,看起來農委會成為「十手所指」,確實是非常無辜。單一事件來看,確實如此,但拉長時間看,經過數年後蛋荒依舊、蛋價上漲,農委會當然要負責,因為有此結果就是拜農委會政策之賜,農委會的干預在相當程度上等於破壞了雞蛋應該有的價格機制。
簡單的說:如果雞蛋供給短少出現蛋荒,蛋價當然該上漲,高蛋價會吸引生產者更願意投資與增產,一段時間後雞蛋的供給就會增加,如果增加的量多到一定程度、超過原有價位的需求量,蛋價就會調降。
事實上,這種價格調整供需的事情每天在所有商品領域上演著,農產品當然不例外,農委會應該非常了解與熟悉。農產品中的蔬菜有「菜金菜土」之稱,某種農作物生產過剩、價格過低,農民血本無歸而不再種植,不久就因供給大減而價格大漲,吸引農民大量種植,結果又再次出現生產過剩,如此周而復始循環,形成經濟學上稱為「蛛網理論」的供需圖,白話文講就是菜金菜土。
菜金菜土當然不是太值得稱許的情況,菜價大漲時,民眾也會報怨連連,但只要價格機制還在、未遭受政府政策的「毒手」,供給量與價格一定會有自我調節機制。但這次蛋荒問題卻一直無法完全解決,就是因為有一個「英明的政府」在後面調控蛋價─既然蛋價受政府調控、未能完全反應成本的增加、更扼殺投資增產的誘因,蛋荒要解決也難;既然蛋荒依然、蛋價上漲壓力也永遠存在,這種作法其實最後一定是「價量兩頭空」─供應量方面增產失敗無法充裕供應市場,價格方面也無能控制住價格。
其實,農委會「膽子」可以大一點,不必「東管西管萬事管」,那麼多種農產品,價格時有波動起伏,但消費者自己會調節,價格太高就少吃、少買,農委會當然不會、也不必每樣農產品都要管到價格。而且,縱然雞蛋確實是「重要基本民生食品」,但各種食品原本就彼此有一定的替代性,這次漲價等於一個蛋漲約0.2元,一斤蛋上漲數元,民眾不會不能理解,更何況,其它商品─特別是食物類,民眾都早已經歷過漲價,也知道這波全球性的通膨再起,就算不甘、生氣,但也還不致於把矛頭僅為對準政府。
不過,當農委會非常不智的介入亂管一氣、既想管價又想解決量的問題,政策更是前後反覆改變,結果就是每個人都生氣,民眾更是感受到蛋價上漲的同時,還因供給不足要為搶蛋而受罪;而一旦形成全社會缺蛋的「共識」後,原本無意搶蛋多買的民眾也紛紛加入,結果讓缺蛋更形嚴重,連麥當勞都被網路傳說因缺蛋而把所有「蛋系列」產品下架,公司還要為此趕快澄清,就知道這場「蛋蛋危機」的嚴重了。
農委會該想清楚一點,政府不可能價量都要管、而且可以成功的管理,萬一有一個政府能成功的管住價與量,那就是「品質」一定出問題。聰明一點,還是放手吧,別讓這場「蛋蛋危機」難以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