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祥觀點:辜汪會、馬習會已矣,何妨催生「賴韓會」?

2023-04-27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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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汪會談三十周年,副總統賴清德若能與中國國家副主席韓正會面,未始不能創造兩岸關係的新契機。(資料照王彥喬攝)

辜汪會談三十周年,副總統賴清德若能與中國國家副主席韓正會面,未始不能創造兩岸關係的新契機。(資料照王彥喬攝)

三十年前的4月27日是兩岸關係歷史性的一個日子,辜振甫與汪道涵代表兩岸政府在新加坡舉行突破性會談,開啟兩岸關係的全新局面。同樣在新加坡,2015年11月,兩岸領導人馬英九與習近平舉行歷史性會面,為兩岸之間為非兩國關係創立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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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兩岸關係緊張,代表民進黨參選的賴清德聲言「和平保台」,但他所抱持的兩岸路線為兩岸互不隸屬,台灣為主權獨立國家,添增了台灣安全的潛在風險,亟待與對岸溝通,爭取其理解與諒解,以期確保兩岸和平。此時此刻,如果賴清德能以中華民國副總統身分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副主席韓正在新加坡會面,將可測試彼此的底線,尋求互動的模式,也證明賴清德未來有能力處理好兩岸關係,可為其勝選奠立基礎。

中華民國的存在事實是兩岸官方交往的先決條件,也是兩岸關係得以在可控範圍內折衝博弈的必要基礎。辜汪會和馬習會的共同價值在與中共默認中華民國政府存在的事實,彼此在確立同屬一國的框架下先進行官方授權的會晤,進而舉行兩岸官方領導人的直接會面,兩次會議雖然無法化解兩岸主權主張分歧的矛盾與僵局,但至少可以暫時擱置爭議。

辜汪會談確認了兩岸關係非屬國與國關係,如同前陸委會副主委吳安家所說,李登輝執政期間,在「擱置爭議、求同存異」、「先易後難、先經後政、循序漸進」、「立足台灣、胸懷大陸、放眼世界」等理念與政策指導下,於1993年促成辜汪會談,開啟1949年來兩岸交流從未有的新時代。馬英九執政時,吳安家認為,則因承認「九二共識」而獲得中國大陸的認可,兩岸恢復談判,在馬英九執政期間共簽了23項協議。如果不承認兩岸同屬一中原則,這兩次會談以及兩岸的官方交流、協商都不可能,遑論由此而帶來的舒緩兩岸關係作用。

1993年4月27日,辜振甫與汪道涵在新加坡舉行第一次「辜汪會談」(取自網路)
1993年4月27日,辜振甫與汪道涵在新加坡舉行第一次「辜汪會談」,開始兩岸交流新時代。(中評社)

兩岸從軍事對抗走向政治對峙,再逐漸走向民間交流、政治和解與經濟合作,再進入兩岸領導人會晤,原本有可能在循序漸進之下,將兩岸關係導入常態化官方良性互動與協商局面,但近7年來由於兩岸關係被重新定位,同屬一中的框架不復存在,於是發生根本性的變異。

台灣整體實力居於相對弱勢地位,故必須先有中國大陸對中華民國存在的默認,而且中華民國是台灣與大陸間一個重要的「連結」(link),這個連結如果被切斷,將使得台灣與大陸間的臍帶被切斷,兩岸關係將變成國與國關係,而且將使同一民族的感情將日益淡薄,促使台獨意識日益強化。大陸的立場一直是「中華民國已不存在」,中華民國已被中華人民共和國繼承,未能體現兩岸互相尊重及對等的原則,也違背了兩岸有「一中各表」空間的精神,造成兩岸關係的停滯與對峙。

辜汪在取得相互諒解後順利舉行,馬習會更進一步,雙方領導人互稱「先生」,但無法遮掩馬英九是中華民國總統的事實。會後記者會上,馬英九的名牌印的是「總統」,陸方願意在此種場景上同意和馬英九會面,是突破與善意的表現,也是對於中華民國存在事實某種程度的不否認,另一方面則是體現了「主權不承認,治權不否認」的精神。

2015年11月5日新加坡馬習會是兩岸領導人首次會見,也實現馬英九念茲在茲的夢想。(林瑞慶攝)
2015年11月5日新加坡馬習會是兩岸領導人首次會見,有可能成為絕響。(林瑞慶攝)

兩岸之間在主權主張上有不可化解的矛盾,因此要使關係正常化的唯一途徑,就是相互尊重與妥協,無論是中華民國消失或是兩岸分屬兩國的主張,都是互不尊重且絕不妥協的極端心態,無法妥善調理兩岸關係。這些年來正是由於無法鞏固九二共識,致使爭端擴大,敵對狀態升高,和平局面面臨危機。

賴清德以確保和平為號召,但和平不只是一種想望,更要有具體實踐的辦法。近年來民意趨向與以往有異,民眾普遍擔憂和平不保,戰禍降臨。民進黨執政所施行的兩岸與對美政策,被許多人懷疑惡化了兩岸關係,增加戰爭的風險。賴清德「務實台獨工作者」的刻板形象深入海內外人心,接受提名後的談話以兩岸分屬兩國為核心,無法化解國人的疑慮。

在此辜汪會談三十週年之際,賴清德為了爭取民意支持,安定兩岸關係,也為了促進對話與溝通,實在有必要效法先賢辜振甫,參照前總統馬英九的做法,努力促成賴韓會。如果促成,代表中方將賴清德視為可溝通的對象;如果會晤達成一些共識,將可使兩岸關係在賴當選後有改善機會;萬一不歡而散,則可提供有力的反中宣傳資材。無論結果如何,都有得無失,何樂而不為?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本文原刊《美麗島電子報》,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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