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雖然不斷高呼「人民幣國際化」,但其實缺乏野心。中國一直不信任國際資本流動,而且政府最近針對企業盡職調查公司的行動,也會使外資更不願意進入。此外,其地方政府財政很不穩定,很難抵禦金融衝擊。
世界上沒有多少國家,願意背負身為超級大國的重擔。這些責任包括管理全球的儲備貨幣,這意味著必須同時維持貿易帳逆差和資本帳逆差雙重赤字。
中國雖然不斷高呼「人民幣國際化」,但其實沒有這種野心。中國一直對國際資本流動持懷疑態度,而且政府最近針對企業盡職調查公司的行動,也會使外資更不願意進入。此外,它的地方政府財政很不穩定,很難抵禦金融衝擊。
但中國面對的更大挑戰是貿易逆差。復旦大學世界經濟研究所副所長沈國兵和國家開發銀行研究員劉衛平,在最近《中國日報》關於去美元化的專題報導中表示,「今年應屆大學畢業生人數達到1,158萬人新高,比去年同期多出82萬。」
為了確保畢業生充分就業,中國需要快速而永續的經濟成長,這可以透過大量出口與外國直接投資(而非境外「熱錢」)來達成。人民幣國際化由於過程會很久,可能會妨礙這樣的目標。因此,他們建議在進一步開放方面要謹慎。
美國會違約?
另一方面,美國多年來一直享有無可爭議的貨幣主導地位,但這也為美國帶來許多代價,其中有些具體,有些抽象。抽象的代價之一,就是無法用市場反應來看美國國債的數量是否過高。這可能解釋了為什麼國會共和黨現在正在利用國家違約的可能性來談判預算削減。
但無論削減預算有沒有成功,美國都非常不可能違約。憲法的位階凌駕於所有國會立法之上,而美國憲法第14條修正案規定:「對於法律批准的美利堅合眾國公共債務……其效力不得質疑。」即使在極小的可能性下,這種保護措施在某種程度上失效,違約只會是技術性質的,因為美國的償付能力非常穩固。
雖然美國目前以不太理想的方式討論債務永續問題,但背後的擔心卻相當合理。彼得森基金會(Peter G. Peterson Foundation)不久之前預測,隨著利率上升,美國政府在2030年要支付的利息將達到GDP的3.3%,比例創戰後新高。由於民主黨和共和黨都沒有縮減赤字的打算,這最終損害了美元的可信度。
在此同時,美元占全球儲備貨幣的比例,也從2018年的63%,緩慢下降至58%。也許有人會好奇這是否會讓美國失去全球金融體系中的特權;但類似問題已經問了幾十年,答案似乎從未改變。儲備配置的變化主要反映了全球儲備總規模從低位20%增長到30%的顯著增加。然而,這個答案掩蓋了儲備貨幣底層角色的一些變化,或者也許是回歸到其過去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