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柏君自2009年至2019年寫了四本《靈界的譯者》,自述從學生靈媒到棒球主審和她的後通靈人生;因為天生具有通靈能力,她的高中三年、大學四年都在宮廟當靈媒。「我到宮廟時認為可以助人,上天讓我看到這些東西一定是有某些原因吧,覺得應該用這能力去助人、覺得是使命。」
原本她是幫忙收驚或看看牌位、神像和往生者,後來有人帶她去問明牌、去姑娘廟,「那時大家樂很流行,我父母都覺得不可以靠這個賺錢,爸爸把我藏起來,不准人帶我去問明牌」。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當工具使用,很不喜歡那樣的生活,所以開始寫文章抒發心裡的情緒。
這些文章原先並沒有公開,是她的一位同學有鬼神困擾,被親戚建議去買功德塔,但需要貸款,讓同學非常焦慮,劉柏君把她所寫的讓同學看,對方看了之後覺得沒那麼害怕了,建議應該給更多人看,劉柏君就以網誌的形式將文章公開,立刻引起許多人點閱。「那時一天有五千、一萬人點閱,連對岸都有粉絲,有人建議出書幫助更多人,我跟出版社協議,即使出版,網路上的內容也不撤,以勸世心情希望大家不要怕鬼,才出版這本書」。
「通靈少女」標籤撕不掉的沮喪
後來拍成電視劇更是無心插柳,《通靈少女》導演陳和榆當時正在唸台藝大導演組碩士班,劉柏君的故事吸引了他,改編成劇本後,被老師鼓勵參加公共電視的學生劇展;陳和榆跟劉柏君說,如果拿到獎金五十萬就可以拍短片、順利畢業,劉柏君心想:「可是這樣不是就讓人知道我是誰了嗎?」但又覺得,公共電視應該不會有很多人看?劉柏君為了幫陳和榆完成作品,跟出版社協調不要收錢,自己還在片中當臨演,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畫下句點,這齣劇大受好評後,陳和榆決定再拍一個作品,去芬蘭參加世界公共電視大展,結果被HBO相中,決定投資拍攝影集。
一開始,劉柏君很為導演和監製開心,覺得這群平均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可以拍出國際影集,日後應該會有更多人想投資台灣的戲劇和電影,沒想到《通靈少女》爆紅以後,焦點全都集中在她個人的身上,「我很錯愕,我不該是焦點,焦點應該在這群有才華的年輕人身上啊!」
另一方面,劉柏君好不容易以棒球走出屬於自己的一條路,大家卻還是叫她通靈少女,讓她難過得跟導演說,「我這輩子在棒球的努力都不會有人看見了…」
她因此陷入了人生低潮,想留在球場,但當時沒有太多比賽機會,同時也感受到自己體能衰退,讓她強烈地開始自我懷疑;因為《通靈少女》的熱播,一輩子想逃避的事情又拉到所有人面前,讓她很不快樂。沒想到這時AIT的一個提議,讓她的人生產生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