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喬觀點:時間拋給南洋姊妹的…

2023-11-24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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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來,我永遠記得這位姊妹發言時的模樣,他稍微黝黑的臉龐,透露著一種尋常的美與智慧;這種尋常的美來自日常的自然與當下,她們的需求帶給我們更深刻了解李白這兩句詩在當下的意義,特別是對「思故鄉」與「在他鄉」的現實需求。這不就是文化行動,對導引者與受教者雙方,在那重要瞬間的深刻啟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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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差事劇團」的關晨引及我為姊妹們首發的「南洋姐妹劇團」展開工作坊訓練時,我寫過一篇〈鞋子與鏡子〉的短文。文章說的是:劇場要面對鏡中再現的自己;姊妹們歷經婚嫁,來到他鄉-台灣,希望這他鄉成為另一處家鄉,便要穿上腳上的鞋子,映照鏡中「鄉關何處」的茫然與徬徨,才終而在人生某個相遇的口岸定錨⋯⋯因為,是那麼鮮亮的一面「鏡子」,映照著每一雙不想在心靈或現實生活中流浪的「鞋」。所以,這「鞋」唱著歌說:「我並不想流浪」。祝福姊妹妹們,我們大聲同唱!

2009年南洋姊妹登台海報。(照片:台灣南洋姊妹會與差事劇團共同提供)。
2009年南洋姊妹登台海報。(照片:台灣南洋姊妹會與差事劇團共同提供)。

90年代台灣民眾戲劇亞際串聯的發端。上個世紀60 年代,以左翼為行動觀點的劇場文化,關切劇場與社會的互動產生連帶,思考的通常是:「美學性」與「民眾性」的辯證關係。在這裡,既渋及文化如何與改造世界發生密切「對話」;且牽連知識人與民眾如何重新對待劇場之於干預現實的思維。這方面,且讓我們再次以拉美教育哲學家 保羅、弗雷勒”Paulo Freire” 在 「被壓迫者教育學中」的論述,最能揭示其背後的動態精神。他提到:人是一種實踐的存有。這裡面應涵蓋「行動」與「反思」兩部分。在劇場作為一種文化行動的架構下,將演出視作「行動」,而「反思」恰是這行動如何形成與形成後,相互檢視的問題。

在李秀珣導引「南洋姐妹劇團」〈看・見・我・們〉這齣戲中,嘗試運用肢體動作與情境、意象結合,來表達抽象的情感與龐大的社會結構,交織出新移民在台灣的生活處境。她表示:「「我們」,在這齣戲裡面是新移民的代名詞,以七個單元劇串成一齣戲,描繪移民姊妹從家鄉來到台灣所面對的艱苦歷程:跨國婚姻下所面臨的「假結婚」質疑、背負來自東南亞國家的社會汙名標籤、子女教養和文化差異的質疑等等,新移民在台灣的生活處境。」在這裡,戲劇呈現的是為了讓「我們」被看見,也希望因此連結臺上、台下的每個人形成新的「我們」,一同關注新移民姊妹的生活。

「我們」其實穿向舞台,也回轉到觀眾席;在劇場與現實發生著以身體相互對話的美學功效。

2016年,陳映真先生遠行。「差事劇團」在台北市客家戲劇館舉辦一場追思文藝晚會,我邀「南洋姊妹劇團」與「石岡媽媽劇團」、「台南鄉音劇團」在李秀珣導演下,演出陳映真生平唯一寫的一首詩〈工人邱惠珍〉,這是一首悼念為追討「華隆公司」積欠工資,被迫自殺女工---邱惠珍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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