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科技戰打了6年多,勝負如何?嚴格來講,美國占優勢,但尚難稱贏;中國居劣勢,但隱然間有脫困之勢。至於旁觀或是說「陪打」的世界,則面臨「分裂」風險。
總結6年科技戰,華為與中國受創但挺住回歸
上周財經專業外媒《華爾街日報》刊出一套談中美科技戰的新聞專題,頗有暫時性的總結這6年多科技戰結果的味道,也是近年對此議題最深入的報導。報導是以華為作為主題,談其「如何在美國重錘下強勢回歸」,而且可以「從華為回歸看美國影響力及其局限」;同時,也有一篇長文報導了「中國大力推進科技行業「消A」行動」。
先說總體觀。大致而言,目前科技戰的發展,算是符合許多業界人當初的預測、或是預言:雖然短期會有效、阻擋了中國科技產業的發展,但長期而言,中國會發展自主技術終而擺脫美國的技術打壓,屆時美國科技業者將因此受害更大。
微軟創辦人蓋茲、前谷歌董事長施密特等美國科技大佬,今日被稱為AI教父的黃仁勳,就是持此看法的代表。
在美國對華為出手、斷絕「含美國技術」晶片對華為的供貨時,確實讓華為受到重擊。在川普出手之前,華為才打敗蘋果、三星等對手,登上全球手機出貨量單季冠軍寶座,電信設備上也遠超過易利信、三星等對手。但之後、套句華為創辦人任正非的話來說,就是陷入「生存之戰」,公司目標變成「活下來,哪裡有錢就在哪裡賺一點」,旗下手機業務「榮耀」甚至必須賣掉、算是斷尾求生。
已有脫困跡象但仍不可能超越美國
但從近1年多華為的表現來看,在美國全力打壓下,不僅生存下來,甚至可能還「活得挺滋潤」的。去年華為去年推出採用7奈米晶片的智慧手機Mate 60,引發「帶有民族主義色彩」的搶購熱潮,打敗蘋果、外界視為這是華為在高階手機上宣告強勢回歸。
此外,因科技戰讓華為無法取得最新的安卓作業系統,華為「被迫」發展自有的「鴻蒙系統」,今年第1季在中國的市占率17%、超越蘋果iOS系統的16%,成為中國第2大作業系統,使用的設備量超過8億。去年華為的獲利增加超過1倍。而拜登任內封鎖高階半導體設備賣給中國,也讓中國原有不上不下、苦無機會的設備廠商得到更好的生存發展機會,因為原來採購國外設備的中企,為了避險(美國斷貨)更願意嘗試國產品。
從這些數據與跡象看,如果美國打科技戰的目標,是要扼殺華為與中國科技業的發展,這個目標確定失敗,因為華為及其它科技廠商活下來、甚至在業績與技術上還有成長;尖端晶片製造能力推進到7奈米(也有人認為是「偽7奈米」);華為在AI晶片上有進展,讓輝達今年起首次將其列為主要競爭者。這裡看到的是中國逐漸從科技戰中脫困的跡象,至於說要「超越美國」則還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