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海十三郎在《浮生浪墨》中直接否定其姊捉刀之說,他說:
余嘗從事編寫粤劇,以先姊(原注:畹徵)文學修養比余佳,亦時到厚德園請先姊助撰一兩段曲詞,故後來或傳余早年寫作,多出先姊手筆,實則先姊不諳音樂,只善於推敲詞句,指點余一二而已。
靳夢萍也否定這個說法,她說:「說到編劇,則又另有規範,因為編撰粵劇,必須深通場口、排場、鑼鼓和文場、和武場的運用才可,以上這些規格,都是很專業的,如一個只是戲迷的大家閨秀,即使看上十年二十年,恐怕也難領悟箇中三昧。非要學過演粵劇的人,或長期領教棚面師父(即戲班的音樂家和敲擊樂家),恐不易為功。只這一點,已可知十三叔的劇本,絕非他的才女姊姊所代撰作。」
十三郎在《梨園好戲》中說:「余編《心聲淚影》後即赴滬,薛覺先以劇照勉余帶給《良友畫報》刊出廣為宣傳。」可知《心聲淚影》寫於他赴滬之前。因馬利已為其父遣回北平,故他擬往北平協和大學醫學院學習,但至上海即聞陳女死訊,萬念俱灰,滯留上海兩年。一九三二年「一二八」事變後,上海局勢不穩,十三郎由上海返廣州,一度任教省立女子師範學校。其後尚為薛覺先編寫《引情香》、《秦淮月》,又為紀念與陳馬利之戀愛往事,而編《梨香院》(上下卷)。又有《明月香衾》、《紫薇花對紫薇郎》、《花魂春欲斷》等劇。
根據朱少璋教授的資料說,一九三四年十三郎更曾斥資自組「大江南劇團」,編演《天下第一關》第一集(即《明宮英列傳》)、《天下第一關》第二集(即《殘花落地紅》)、《莫問儂歸處》,可惜資金短絀,周轉困難,劇團乃改組為「新宇宙劇團」。又為陳錦棠編寫《血染銅宮》,又為薛覺先的「覺先聲」劇團編寫《銅城金粉盒》、《誰是負心人》、《女兒香》、《惜花不護花》,是時適為薛覺先演藝之高峰期,亦同時是南海十三郎編劇創作之高峰期。其中《女兒香》甚至在當時一度成為「覺先聲」劇團的鎮團戲寳,更被戲迷譽為「世紀名劇」。朱少璋教授說,《女兒香》雖說在當年甚有名氣,但此後重演的次數卻不多,其中朱秀英於一九九八年在新光戲院的演出,算是其中難得的、叫好又叫座的一次。十三郎之後繼續為薛覺先編《半生脂粉奴》、《花市》、《春思落誰多》及《幽香冷處濃》等劇本。一九三三、三四年,十三郎因在香港忙於電影《女兒債》的編導工作,電影完成後,復為薛覺先編《咬碎寒關月》、《無價春宵》等劇。同時也為靚少鳳和千里駒的「義擎天」劇團撰寫了《七十二銅城》、《燕歸人未歸》、《天涯歌女》、《漂泊王孫》、《花落春歸去》、《血債血還》、《義結擎天》、《無情了友情》等劇。一九三五、三六年前後,「義擎天」再組新班,十三郎為編新劇《古塔可憐宵》。同期還有許多劇團都找十三郎為之編劇。是時,十三郎因與馮筱庭、馮志芬籌辦《持平日報》,有數月不問戲劇。一九三六年前後,以餘暇為「興中華」、「大羅天」等劇團編劇。而一九三七年十三郎在香港執導了《萬惡之夫》和《百戰餘生》兩部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