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諺有云:「戲子無義,婊子無情。」演藝人員出於生計,一生都在演戲,逢場作戲,戲過無痕。甫獲金馬獎影帝殊榮的吳慷仁,進入多事之秋,連《甄嬛傳》女主角孫儷也質疑他的政治立場,寧可賠上違約金,拒絕與吳慷仁合演電視劇《執迷》,似乎成了裡外不是人的豬八戒。
羅衾不耐五更寒:難以躲過小粉紅出征
無獨有偶,張懸以〈寶貝〉一曲聲名大噪,其父是曾任海基會秘書長的焦仁和,因她曾聲援香港雨傘革命、台灣太陽花學運,台派色彩鮮明,沉寂一時後,以安溥之名在杭州復出。這次中共國慶賀文寫了「新中國」,儘管避開「祖國」敏感詞,但仍躲不過小粉紅集體出征。
從吳慷仁說「錦繡中華」到安溥說「新中國」,採取戰略模糊,他們希望祝賀詞不那麼諂媚、還能保留點獨特性,但小粉紅和青鳥皆要求戰略清晰。在新冷戰下觸動敏感神經,藝人想要左右逢源,反而左右為難。但若把他們說成是屈從對岸的政治立場,遞出了「投名狀」,則是言過其實,何必有災難式的想像。
不難理解,藝人西進對岸尋求更寬廣的舞台。最近的案例,蕭敬騰定居成都並積極發展演藝事業,人氣節節攀升。以及王心凌前年參加《乘風破浪的姐姐》意外翻紅,掀起了回憶殺,旋即加入了以中國市場為主力的歐陽娜娜、張韶涵、伊能靜、楊宗緯等人的陣營,每逢大陸國慶和春晚,爭當「祖國」的歌頌者。
夢裡不知身是客:密語通關進軍彼岸
以前是在台灣不紅,在演藝圈不算紅;現在則是沒在大陸紅過,就不算紅。
吳慷仁的戲路相當寬廣,並非科班出身的他,靠後天努力成為金馬影帝。無疑是近年來華人演藝界公認的實力派演員,也可說是年紀不大的老戲骨。從《斯卡羅》演的消瘦原住民,《華燈初上》富心機的媽媽桑,《富都青年》飾演沒有血緣的兄弟,適逢盛年的多產期,他如果只在台灣市場,沒去挑戰更大的市場,其實有點可惜。
吳慷仁曾力挺反服貿的太陽花學運,卻被黃安質疑「反服貿不反人民幣?」吳慷仁給了黃國昌式的答案「反黑箱不反服貿」,失去了中國手機在台灣代言的機會,但北京當局並未「封殺」他。吳慷仁主演的《我們與惡的距離》、《俗女養成記》、《有生之年》等都透過正式發行管道在對岸播出,口碑很好、流量和收視率迭有佳績。
就連讓吳慷仁奪得金馬獎影帝的《富都青年》,因題材敏感,在大陸上映曾出現障礙,所幸後來還是成功發行。可見中共官方仍然為吳慷仁留有空間。反倒是台派酸言酸語,對出身台灣的藝人、創作者平添不必要的干擾與限制。
吳慷仁會稱「中華」而非「祖國」,就是想創造語言的模糊空間,要與黃安、劉樂姸等「紅頂藝人」做出區隔。黃安2016年舉報周子瑜是「台獨」,新冠疫情爆發時還跑到台灣避難;又如劉樂妍,她砸百萬拍自創曲〈China〉狂讚中國,被曾柏恩改編成〈Taiwan〉狂酸「舔共」,她還曾說「台灣不是一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