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Donald Trump)的關稅威脅卷土重來,一些外國領導人立即試圖商談如何化解。習近平則仍在尋找與川普接觸的切入點。
自川普承諾將在第二個總統任期的第一天,也就是不到兩個月後,對墨西哥、加拿大和中國加徵關稅以來,這兩個美國鄰國的領導人都趕忙與川普進行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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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總統洛佩斯·歐布拉多爾(Andrés Manuel López Obrador)上周三與這位美國候任總統通了電話,雙方都稱這是一次「積極的」通話。加拿大總理杜魯道(Justin Trudeau)上周五飛往海湖莊園(Mar-a-Lago)與川普共進晚餐,兩人討論了各種話題。
自川普發出關稅威脅以來,還沒有與他交談過的是中國領導人習近平。習近平對於貿易戰結果的態度跟川普一樣強硬。習近平曾表示貿易戰沒有贏家,這表明中國將予以堅決回擊。
如果川普兌現他的關稅威脅,就可能會發生上述情況。但在幕後,中國方面也一直在尋找與川普團隊接觸的途徑,但到目前為止,他們的相關努力都碰了釘子。
包括中國前駐美大使崔天凱在內的中國前任和現任官員在尋求與川普的核心圈子接觸方面幾無成果。崔天凱曾在川普的第一個總統任期內與後者的女婿賈里德·庫許納(Jared Kushner)建立了聯繫。這至少讓北京這邊的一些人感到意外:直接接觸對手不是川普式的做法嗎?
根據中國體制的運作方式,為了最大限度地降低最高領導人的風險,習近平不會在沒有做好充分準備的情況下就與川普通電話。因此,目前北京方面和川普團隊之間缺乏幕後溝通渠道意味著,中國領導層將不得不採取觀望態度。畢竟,川普和他的內閣成員在宣誓就職後,還得面對習近平和他的團隊。
一位中國外交政策方面的專家告訴我:「中國正採取防禦性策略。」
習近平既有理由更加謹慎,也有理由想要與川普對話。美國大幅提高關稅將損害中國的出口,而出口是目前中國經濟的唯一增長引擎,這將給本已陷入困境的中國經濟帶來更大痛苦。我的同事Jason Douglas在最近的一篇文章中寫道,如果爆發新一輪貿易戰,可能會使中國經濟失去一個重要的成長來源。
選擇有限
與川普第一個任期內發動美中貿易戰時相比,中國此次在經濟上抵消川普關稅影響的選擇似乎更加有限。
在2018年初開始的中美第一次貿易戰中,北京方面曾大幅壓低人民幣匯率,從而讓中國產品在海外更便宜。到2019年年中,人民幣兌美元匯率從1美元兌人民幣6.3元左右貶值了約10%,至1美元兌人民幣7元左右。如今,人民幣匯率已經遠低於那時,在1美元兌人民幣7.2元左右交易,這表明,對於歷來重視人民幣匯率相對穩定的中國領導層來說,進一步貶值的空間更小了。
中國製造商可能會按照第一次貿易戰後的做法,嘗試先將產品運往其他國家,然後再銷往美國。但現在對那些被中國用來將商品轉運到美國的國家,川普也誓言加徵關稅。全球對大量廉價中國出口產品的抵制可能會讓中國實施這一戰略難上加難。
由於目前缺乏與川普接觸的顯而易見的管道,北京方面許多人將希望寄託在伊隆·馬斯克(Elon Musk)以及中國在華爾街的那些老朋友身上。億萬富翁馬斯克是特斯拉(Tesla)的首席執行官,該公司一半的電動車產自中國。中國方面希望,美國這些大型商業利益集團能夠幫助緩和川普針對中國的關稅和其他威脅。
然而,北京方面面臨的一個關鍵問題是,2.0版本的川普到底想從中國得到什麼。「是購買更多美國產品?」上述中國外交政策專家猜測。「還是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脫鉤?」